夜已過半,但堂上卻依舊燈火輝煌,孫途及下屬人等雖帶著酒后醉意,此時卻無一人有半點睡意,反而個個都帶著興奮之意,只因為青州傳來捷報,林沖他們果然不負孫途所托,不但守住了城池,還重創了妄圖趁虛而入的梁山賊寇。
在看過急遞來的捷報后,孫途臉上的笑意更濃,一邊將戰報交到身邊人手里,一邊笑道:“梁山賊寇的那點心思果然沒有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們不但出兵攻城,還故技重施,打算再用攻入大名府和江州城的手段來一出里應外合。不過他們這回卻是打錯了主意,偷雞不成蝕把米。”
眾人飛快地傳閱著這份戰報,歡快的笑聲也隨即在堂中不斷響起:“這些賊寇也就技窮于此了,每次都想著能潛入城內大搞破壞,也不想想咱們青州是其他城池可比的嗎?莫說他們一下就放入了百多人,就是只有十來個不知來歷的家伙突然冒出來,也足夠讓兄弟們有所警覺了。”
“是啊,這次也得虧時遷他們足夠警覺,所以真論起來,功勞有一半是該歸到時遷所帶的那些斥候營的兄弟身上。”孫途說著,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前幾日青州內外的種種爭斗與算計——
自孫途九月十三日率軍離開后,受命留守城內的林沖等人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城中巡防要比之前嚴了許多不說,各城門也安插了眼線,只盯著外來的行蹤可疑者,而負責這一攤的正是時遷及其下屬的斥候營人馬。
作為多年來混跡江湖,總是做些偷雞摸狗勾當的老賊頭,時遷實在太了解這些家伙的習慣和行事風格了,所以在幾日后聽聞有一支販棗的商人隊伍入住城南的李家腳店時,便幾乎可以確信他們的來路不正了。
“時兄弟如此斷言他們有問題可有什么憑證嗎?”當時遷隨之請林沖帶兵圍捕了這些賊人時,后者本著穩妥起見還是追問了一句。
“很簡單,咱們青州本地也產棗,哪有外地商人把棗子往咱們這邊販賣的道理,還虧不死他們了?所以他們販棗只是偽裝,潛入我青州城才是真。”時遷笑著道:“而且,那李家腳店可不便宜,住一晚怎么也得花上百來文大錢,對出門在外的生意人來說,這開銷可就太大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里更清靜些,比別的腳店客棧更不易被人看出破綻來。”時遷立馬就道出了對方的數個破綻,在別人看來很普通的一個選擇,落到他這個老江湖眼里就完全是破綻百出了。
這番話立刻就得到了在場眾人的認可,就連黃文炳都點頭贊道:“時將軍果然心細如發,怪不得會被都監委以重任呢。那就照你的意思辦,今晚咱們就派人捉拿這些個賊人。”
“慢著。”武松卻在這時開口:“我總覺著事情有些過于簡單了,這可關系到一戰勝敗,他們會如此隨性?而且還犯下了這么大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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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兄弟的意思是?”對于同樣江湖經驗頗足的武松的說法,林沖也是相當重視的,當即肅然問道。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是故意露出的破綻,從而用以掩蓋真正想在我青州鬧事的那批人?不然只靠那十幾個家伙,怕是不可能亂我青州人心啊。”武松顯然看得更深遠些,道出了自己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