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都監!”眼見孫途幾句話間就要直接奪了段虞的兵權,而后者此時早沒了反抗的勇氣,連句質疑的話都不敢說,沈大年終于忍不住沉聲開口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不反對,事情一旦成真,那這淄州就要成為另一個由孫途說了算的青州城了。他可不想步慕容彥超和高翔的后塵,便盯著孫途道:“你說本官越俎代庖,你自己做的只會更加過分!我淄州之事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做主了?還有,你一沒有兵部勘合,二沒有樞密院的首肯,憑什么就要罷免段都監的官職,奪其軍權?”
“就憑本官乃是朝廷所封的京東路兵馬都監,在戰時自有權插手本路各州府的軍務要事,將領的調動也在本官的職權范圍之內!”孫途坦然地回望著對方,沒有半點心虛的表現。
“現在又非戰時……”沈大年忙提出質疑,但他話還沒說完呢,卻被孫途打斷:“沈知府你錯了,如今正是戰時,別以為本官已解了東平府之圍就是太平了,本官可是奉命要清剿梁山賊寇的,現在正需要各州府兵馬配合才能除此心頭大患。而既然淄州這里兵馬不聽調用,本官自有權安排其他人來當這個一州都監。”
“你……”沈大年心下一急,還待再說什么,但孫途卻已經不給他這個機會了:“沈知府,本官說過,軍中事宜就不勞你這個文官多費心神了,若你再敢胡言亂語,亂我軍心,就別怪本官對你不客氣。如今山東境內一切都以能平定梁山賊寇為要,誰敢壞此大事,便可能與梁山賊寇有所勾結,本官是絕不會饒過他的!”
這卻是赤果果的恐嚇了,頓時就讓沈大年的臉色為之一白,身子下意識地就往后退了一步。他已經明顯從孫途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意,似乎只要自己再說錯一句話,他便會下令動手。
聯想到青州那兩任知府的最終下場,沈大年的心更是猛然一提,已然有些膽怯了。直到這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了孫途的強勢,這可比他以前所接觸的任何一個武將更為難纏與可怕,而他所以敢做這一切,就因為他手上掌握了一支足以震懾整個山東的精銳之師!
包括段虞在內的一眾淄州武官在看到這一場面后,心中也是感慨不已,有人甚至都生出了痛快之感來。他們當武將的這么多年下來實在受夠了委屈,還從未有人能像孫都監這樣壓得一名五品知府完全不敢開聲。
或許這才是我等武將該有的身份,也只有跟著孫都監,我們才能真正昂首挺胸地做人,而不用再如之前般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不少人的心中陡然就生出了這么個怪異的念頭,再看向孫途的目光里敬畏之情是更重了。
孫途咧嘴一笑,露出了里頭白森森的牙齒:“沈知府,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本官雖為文官管不了你軍中事務,但此事不合規矩,我是一定會上表稟奏朝廷的。”沈大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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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雖然未曾服軟,但其實已經放棄了再與孫途打對臺,變相地默許了他換人為淄州都監的決定。
“那隨你。”孫途不屑一笑,隨后才看了眼一旁喜形于色的樊亮:“樊都監,回營之后好好準備一番,兩日后就隨本官前往青州,不得有誤。”他換人可不光是為了立威,更要緊的還是要把這里的軍權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