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鳳惶恐忐忑地立于帳前,等候著孫途的召見。在他周圍,是數十雙充滿了敵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要不是有將領發下話來不得傷他,恐怕身體有些肥碩的范鳳已然被這些憤怒的青州軍將士給撕成碎片了。
他也知道這次自家鈐轄和整支淮南軍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不但害死了不少山東軍將士,還差點將孫途都給置于死地,這讓他在面對一眾山東軍將士時更顯心虛,連目光都不敢與之相對,死死盯著地面,脖子都是縮起來的。
可即便如此,他面前靜立的青年還是用如刀似槍般的雙眼盯得他渾身冒汗,差點就要招架不住落荒而逃了。好在就當這時,岳飛最后一個走出了帳來,看了眼依舊死盯著范鳳不放的青年道:“唐哥,鈐轄有令讓范團練進去說話。”
直到這時,唐楓才把充滿了恨意的目光略略回收,側身讓開了路來,放對方過去。而范鳳則在舒出一口長氣后,快步入帳,卻是不敢再與之有任何的接觸了。而后,唐楓則小聲問道:“鵬舉,鈐轄他傷勢無恙吧?”作為跟隨孫途最久的幾個兄弟之一,又是他身邊的親兵隊長,唐楓算是最著緊孫途的幾人中的一個了,但礙于身份,他又無法如其他人般進帳探望,所以此時顯得格外急切。
岳飛忙點頭道:“唐哥放心,鈐轄他在安大夫診治后已無大礙,只要再歇上幾日便可恢復。”
“那就好,你先去歇息吧,這里有我守著。”唐楓這才松下口氣來,隨口吩咐道。
當外頭二人小聲交談時,進入帳中,對上孫途目光的范鳳卻是再度心虛緊張起來,連額頭都現了汗。面前的青年將領雖然趴臥在榻上,姿勢實在有些可笑,但卻依然能散發出強大的氣場,讓他連呼吸都不那么順暢。半晌后,他才急步上前,一臉愧疚地道:“孫鈐轄的傷當無恙吧,卑職是奉我家鈐轄之命特來看望致歉和致謝的。要不是孫鈐轄你當時阻止,難保不會釀成兩路兵馬間的大沖撞……”
孫途這才稍稍收斂了些氣勢,笑了下道:“你們有心了,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倒無須太過緊張。相比起我身上這點傷,還是我軍中將士的處境更艱難些,只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盡快把御寒的衣被送來才好啊。”
“這是當然,明日一早,我們便會把軍中所余下的一切御寒衣物全部送與山東軍將士,絕不敢有半點藏私。”
“如此看來我這傷倒也算有些價值了,至少是幫到了麾下將士。”孫途感嘆了一聲后,突然又稍稍提高了點聲音:“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怎么就要鬧到今日這般田地,差點導致你我兩軍拔刀相向,不死不休!”
“這……是我等一時鬼迷心竅,欠了考慮才會做出如此不顧大局的事情來,還望孫鈐轄莫要見怪啊。”范鳳說著,又一臉愧疚地道:“尤其是卑職,之前其實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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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幫山東將士之意,奈何不敢在彭鈐轄前進言,最后才……所以真說起來,我責任最大,也有負于孫鈐轄之前的救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