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只要心無掛牽,便是再普通的茶水也能喝出滋味來。”慧空玄之又玄地說了這么一句后,方才又解釋道:“不過這等好茶水蔽寺上下卻是不敢居功的,卻是另有施主指點我們,不用熬煮,只消拿沸水一泡便能將茶葉的本色給泡浸出來,滋味也更為清冽而雋永了。”
“哦……”蘇懋又仔細咂品了一下杯中茶水的滋味,這才由衷嘆道:“茶道如做事,至簡才是至巧,不工才是大巧。看來這位能提出如此見地者當是有大智慧的,只可惜我與他無緣,未能與之一見哇。”
“蘇檀越此言差矣,你與這位施主卻是有緣得緊,他也正想見見你呢。”慧空趁機合什笑道。
蘇懋一愣,隨即就猜到了什么,面帶微笑道:“這人倒是細心得緊,居然一早知道了我會在今日上山,所以就早早在此等候了?既然他有這一番心思,我也不好拒人千里,那就煩請大師把人叫出來吧。”像他這樣身份之人,平日里自然少不得有人求助上門,但還真沒人會跑到寒山寺來求見過,如此反倒讓他生出了興趣來。
“不過那位施主曾說過他想與檀越單獨一會,所以……”慧空說著,目光只在那幾個蘇家人身上一轉,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那可不成,家父身份何等尊貴,豈能單獨與一個來歷不明者見面!”立刻,就有個青年反對道,正是蘇懋次子蘇緯。其他人雖未如他般急切開口,但看他們的意思,似乎也不想就此離開。
蘇懋當即就把面色微沉:“不得無禮,這兒可是寒山寺,難道慧空大師還會有什么歹心不成?”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他也沒有把其他人屏退的意思。
慧空卻又是一笑:“檀越有所不知,這位施主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為防節外生枝,他才只想先與你一人見面。不過他也知道檀越有所擔心,所以便讓貧僧拿這一件信物與你。”說著,他已把一個半舊不舊,都已被盤出包漿來的木雕給拿了出來,亮給了蘇懋查看。
蘇懋只看了一眼,神色便有些變了。片刻后,就回頭沖其他人一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們暫且去外頭轉轉吧,我要與人私下里見上一見。”
“父親……”見他真要和不知來歷者單獨見面,這下連長子蘇經都有些不能理解了,開口想說什么。但在對上蘇懋堅決的眼神后,他再不敢羅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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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其他人一點頭,便率先出門。
其他那些蘇家子弟見蘇經都離開了,便也不敢再作堅持,紛紛告辭離開。等他們離開,慧空也慢慢站起了身來:“既然如此,貧僧也暫且告退,還請檀越在此稍候。”
此時的蘇懋心思卻有些紛亂,只是隨意地沖對方一點頭,便繼續皺著眉頭等在那兒。在一盞茶時間后,虛掩的方丈室的門戶再度打開,一個略顯臃腫的身子便出現在了蘇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