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一副詫異的樣子,朱勔臉上也有些發燙,他作為朝廷所封的江南一路封疆大吏,事實上的所有平亂官軍的三軍主帥,居然連蘇州老巢的進出都由別人說了算,確實足夠丟臉,就跟在眾人面前被狠狠打了幾個巴掌似的。
這種羞憤的感覺讓朱勔心中的憤怒更盛,而這一切又是拜孫途所賜,自己一定要扭轉局勢,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在沉默了一陣,把心頭的羞憤按下后,朱勔才又說道:“雖然說出來很是不堪,但本官也不好再瞞著你們了,其實前兩日本官率軍到來時,就被孫途給攔了下來,如今守著城池各門,不讓你們的兵馬入城者,皆是山東兵。他們,是把這蘇州當成自家地盤了,根本就不把本官和諸位放在眼中。”
“竟有此事!”有人驚聲叫了起來。
“豈有此理,那孫途真是膽大包天!”也有人怒聲斥道。
人就怕對比,想著自家這么久以來就沒立過什么功勞,都被山東軍給拿了去,想到自己部下在城外吃苦,孫途及山東軍卻能在城中逍遙,作威作福,這些將領心中便立刻生出了憤恨嫉妒之意來。一時間,痛斥孫途尊卑不分,胡作妄為的斥責聲就已響作一片。
朱勔也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只是靜靜地聽著,等他們罵得差不多了,方才又道:“那孫途從來以膽大妄為著稱,不然也不會在金陵時就鬧出那么多事情來了。其實若只是如此,本官也能忍受,哪怕受其壓制,只要能盡快平定江南亂局,本官也就認了。可是,本官最擔心的還是此人當真可信嗎?”
見眾人有些疑惑,朱勔便循循善誘地繼續解釋了起來:“諸位也是和反軍交過手的,以為他們比之我等地方廂軍如何?”
“這個……”眾將頓時就有些不知該怎么回話才好了。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吳軍雖然才剛興起,但論戰力卻已在各路廂軍之上,之前還有幾路人馬在敵人手下吃了不小的虧呢,這也是他們一直留在金陵不敢輕易南下的原因之一。但是,礙于自家面子,他們又不想說出實情來,頓時個個都扭捏起來。
朱勔心中冷笑,隨后竟把這實話給道了出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各路廂軍是敵不過反軍的,必須穩扎穩打,才能平賊。”頓了一下,不等其他人提出異議,他又道:“那這山東軍的表現就太奇怪了,他孫途何德何能,居然能率著一支兩萬多的軍隊屢次取勝,現在更是連蘇州這樣的堅城都給拿下來了,這難道不值得細思嗎?”
“朱帥的意思,是這其中別有內情?”
“嘿,反正以本官多年帶兵的經驗看,區區幾萬人不但守住一座小縣城,還更進一步拿下蘇州這樣的大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換了是你,你,你們能拍胸脯保證自己能做到嗎?”
被朱勔點到的幾個將領老臉一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