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就卻之不恭了。”孫途也不推辭,幾步走到那擺滿了酒菜的座位前,端然而坐。
身邊一名將領這時又是一笑道:“孫鈐轄今日來遲倒叫我等好等,雖然朱帥不怪罪于你,可我等卻有些不平了,所以得要罰你,還請你自飲三杯,作為賠罪。”
“對對對,還請孫將軍你滿飲三杯……”這話立刻就引來了其他人的附和,不少人跟著叫了起來。
面對這一要求,孫途卻并未有任何動作,只是淡笑道:“下官已向朱帥陪過罪了,這罰酒就免了吧。你們也該知道我軍中向來禁酒,雖然如今并無戰事,但卻得防萬一。若諸位真要罰酒,只等平亂之后再一并計算。”
見他連酒杯都未曾摸上一下,而且態度極其堅決,那幾個將領被孫途的氣勢所懾,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朱勔卻是眼中寒芒一閃,他是看出來了,孫途是在防著自己會在杯中下毒呢,所以也不再多言,只舉杯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先喝一杯,然后再談正事。”
眾將連忙紛紛舉杯相應,卻只有孫途似笑非笑地端然坐在那里,依舊連手都沒有抬一下,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在面對其他人異樣的眼神時,他卻又怡然自得,好像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似的。
見孫途并不上道,朱勔就迅速換了說法,放下杯后道:“今日叫諸位前來乃是為了商議如何繼續擴大戰果,南下平賊。不知各位都有何高見哪?”
“朱帥,末將以為當務之急還是先籌措軍中糧草供給,就我所知如今蘇州各處倉庫和民間還囤有不少糧食,這時就該全部征調為我大軍所用。”一名將領當即就開口提議道。
他話音一落,就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紛紛叫著要糧要錢,只是他們說這話時,目光卻是看向孫途的。而孫途在此等情況下卻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笑容,沒有任何的表示,仿佛這一切都與他不相干似的。
直到朱勔忍不住點名問他:“千里啊,如今蘇州大小事務皆由你做主,糧草之事你以為如何?”他才開口說道:“這個嘛,其實下官早就查過了,我軍攻下蘇州后所繳獲的反軍糧草不過區區兩萬來石,根本就不夠各路人馬分的……”
“那民間的呢?我可聽說了,蘇家黃家等大糧商都囤積了不下數十萬石的糧食,我們只要征用了這些,就足夠十萬大軍之用了!”有人立刻截斷孫途的說法,提出質問。
孫途卻盯了他一眼:“民間的糧食是商人辛苦所得,你這是打算花錢買啊,還是想直接放手去搶奪呢?”
“當然是暫時讓他們供應官軍,至于報酬什么的,等戰后再說也不遲!”這位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孫途卻是一聲冷笑:“荒唐!如此一來,豈不是寒了所有地方士紳之心,如今江南各地已有太多百姓依附反軍,好不容易有個蘇州百姓棄暗投明,你們卻打算侵吞他們的財產,這是嫌我們樹敵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