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的情緒并沒有持續太久,次日中午,還在殿前司里的高俅就收到了一個略顯古怪的消息——虎賁軍突然派人把嚴家名下的那些個店鋪產業都給圍了起來,似乎事情正朝著更難把控的方向而去。
“他這是要做什么?哪怕事關軍糧貪腐一事,也容不得他虎賁軍親自動手拿人!”高俅心里漸生不安,面色有些難看了:“這就讓開封府出人把他們給我拿下了,要是敢反抗,正好找到借口!”
“回太尉的話,開封府確實在第一時間就派了人過去制止,但卻被帶隊的越侯給頂了回去,他說是因為嚴家這兩日有了出逃之心,想要毀掉一些相關證據,才即刻帶人前去的。”這位打探的消息倒是頗為完整,立刻回道。
“嚴家想逃離東京?”高俅稍皺了下眉頭,細想后又覺著此事倒是合理。事情鬧到這一步,對嚴家來說再想為嚴子良伸冤已不可能,而一旦真坐實了嚴子良貪墨軍餉的罪名,他家就真完了。又或許,這還是之前說動他們去開封府狀告孫途的某人授意的,只是沒想到,孫途居然一早就做好了相應準備,壓根不給他們逃出京城的任何機會,甚至還以此為借口,直接開始插手嚴家之事了。
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后,高俅才道:“去把孟奇給我叫來。”當日他正是讓孟奇去促成嚴家狀告孫途一事的。
片刻后,孟奇也是一臉緊張地過來了,顯然他也已經知道了這回子事兒。而在看到高俅的神情后,他就越發的惶恐了,低聲道:“小人知罪,小的一時情急,怕被人查出前后來,所以便叫人慫恿他們離開東京。”
“哼,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都會自作主張了。本官早告誡過你孫途不比尋常,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你都把這話當耳旁風嗎?”高俅滿是憤怒地盯了他半晌,這才又問了一句:“這事是你親自去辦的,還是托了他人?”
“太尉放心,這事小的是絕不敢自己出面的,我也是讓一個親隨以嚴子良好友的身份去勸說他們的。”
那還不算徹底的無藥可救,高俅臉色稍緩,哼聲道:“那就不要耽擱了,趕緊讓那人離開東京,短期內就別再回來了。哼,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是是,小的這就讓他走。”見高俅并沒有繼續追究自己的意思,讓孟奇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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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松了口氣,趕緊答應下來,然后就匆忙出去善后了。但他卻不曾發現,后方高俅看他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一些殺意了,此人是絕不能多留了,必須盡快解決掉才行。
雖然切斷了這一點手尾,但高俅心下卻依然有些不安,在一番思忖后,他終于還是叫過了一個下屬:“張鶴,你這就去一趟嚴家鋪子那里,至少要壓住了孫途,不讓他胡來,尤其是那些嚴家的錢糧產業,更不能落到他手上。”他突然想起,一旦孫途真個借口拿回屬于虎賁軍的錢糧奪了嚴家的產業的話,那他虎賁軍眼下最大的難題可就立刻解開了,這是高俅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張鶴雖只是殿前司中一名虞侯,但因得高俅重用權柄向來極重,自然不會太把個孫途當回事,當即就抱拳領命:“下官遵命,我這就帶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