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這才稍稍有了些反應,默然點下了頭去,口中也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是……”卻沒有更多話語了。
而孫途這時的臉色就顯得更凝重了,隨即便回頭道:“去把那牢頭叫來,我有話問他。”在一名下屬趕緊回頭叫人時,他又上上下下仔細觀察起這名犯人來,此時他已能斷定這人并非自己以為的周雄,無論哪方面都對不上。可這么一來,問題就更多了,師父被害已確認無誤,他甚至還抽時間去過那邊的屋子,也跟人打聽過,知道師父確實已被人害死了。而這兩個消息都來自崔略商,他相信對方也不可能在這等事情上欺騙自己啊。
這到底是在哪兒出了差錯?難道說這個周雄是同名同姓不成?可除非有深仇大恨,尋常百姓又怎么可能在東京城里暴起殺人呢?
在孫途滿心疑惑的當口,那個牢頭終于趕了過來,臉上除了忐忑,還有幾許難掩的不滿。不過在來到孫途跟前時,他還是表現得頗為恭順:“不知官人有何吩咐?”
孫途當即就指著牢中犯人道:“這就是周雄?那個之前在外殺傷數個潑皮的兇犯?”
“正是此犯人啊……”牢頭有些茫然地應道。
“你沒弄錯?沒有換了人?”
“這怎么可能?人是幾月前被府衙那邊送來的,然后一直關在這天字號牢房里,之后沒人出去,也沒人換過牢房,又怎么可能換人呢?”牢頭忙回答道。
“把牢門打開,我進去問他。”孫途發現對方的反應頗為遲鈍,就這么隔著門問很難有什么進展,便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這可是要犯,豈能隨意開門……”就在牢頭下意識欲待推脫的當口,孫途的手已突然按在了他的肩頭,拇指更點在了他的動脈上:“你再說一次!”感覺到情況不妙的他已沒有耐心與之多作糾纏,直接就動手威脅。
牢頭只覺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升起,身子一顫間,終于惶恐地應道:“是是,只是人可進,卻不能把犯人放出來啊……”
“放心,我只是想當面問他一些東西,還沒想過要劫囚。何況,此人壓根就不是我要見的人。”孫途說著輕推了對方一把,促使對方上前開門。
嘩啦聲里,牢門前的粗大鎖鏈被解開,孫途也得以進入其中。而隨著他這一進去,里頭之人明顯是瑟縮了一下,本就佝僂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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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縮作一團,直往角落里去。孫途微微皺眉,靠了上去:“你別怕,我無意傷你,我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