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與孫途交好的朝中人等,狄虎臣本就是太子一黨,這時自然不可能突然就調轉槍頭,狄鷹揚更是位卑言輕,連奏本都遞不出去。而虎賁軍那些部下的家人們,全都各有黨派,根本不可能因為兒子的幾句話就改弦易轍,甚至有些人為了表明自身立場,上疏彈劾孫途的行為還更急迫了些。
可以說現在的孫途正處于風雨飄搖,四面楚歌的境地,身在朝中,就如一葉孤舟落到了茫茫的大海之上,當風浪大起時,當真是隨時都可能被徹底掀翻。在許多人看來,要不是大宋朝一向有不殺士大夫的傳統,只怕這回他真就要把命都給賠進去了。
雖然皇帝尚未最終作出懲治他的決定,但在許多人看來,這個曾為朝廷立下過不少功勞的年輕將軍,少有的青年侯爵怕是已走到頭了。哪怕真能保住性命,這身上的差遣卻是很難再保持得住。而一旦身在京城又無差遣,還滿朝皆敵,那孫途的未來可真就一片灰暗,荊棘滿布了。
殿前司是最先做出反應的,高俅只一聲令下,就把孫途手中的兵權給全部收了回去,雖然他還掛著殿前司都虞侯一職,但卻只是一個閑差,再無任何實權。而為了讓其難堪,高俅還特意派狄虎臣上門送達這一決定。
狄虎臣雖滿心愧疚,卻也只能聽從號令行事,在臘月初五這天,捧著手令再度上門見孫途。本來在他想來,知道此事后,孫途定然大為惱火,甚至因為怨怪自己而把自己趕出家門都有可能。可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已然處于漩渦之中,隨時都可能難保自身的孫途此時竟顯得頗為從容,甚至還有空帶了兒子虎頭在家中后院打著雪仗。當狄虎臣被領到他跟前時,咱們的越侯頭上還沾了不少雪沫,看著可有些狼狽呢。
“三郎你……”狄虎臣愣愣地看著對方,本來準備好的那些安慰人的話,這時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孫途笑著把兒子抱在懷里,沖狄虎臣點頭道:“二哥今日可是奉了那高俅之命而來?他是想借此看我笑話吧……”
“你……早料到了?”
“這有什么難猜的,他也就這點出息了,得志的小人一樣是小人。”孫途不屑地給出了評價,這才把兒子交到已然聞訊而來的雅兒手中:“二哥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即便你不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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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樣會有其他人來。而且相比于你,別人只會更顯囂張,更想叫我下不來臺。”
“呵呵,你倒是看得通透,倒是把我給比下去了。”狄虎臣苦笑搖頭:“但說到底,還是我辜負了你啊。要不是我之前為了太子沒有幫你把事辦好,你也不至于落得今日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