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途未以下官自稱,表現出兩人乃是平起平坐的,這讓蔡京呵呵一笑:“越侯言重了,卻是老夫唐突了,居然臨時起意想請你前來吃頓便飯,順便談些事情,倒忽略了你也有事在身。這不,等你不到,老夫就只能先行用飯,年紀大了,可經不起餓啊。”
“太師說笑了,肚餓吃飯天經地義,誰也不能說個不字。”孫途說著,已很自然就走到了那邊空著的席位前,隨意地坐了下去。
都不用蔡京吩咐的,自有下人把上頭已經冷了的酒菜撤走,又為他重新上了一桌。但孫途卻連筷子都未曾拿起,杯也未碰,只是道:“說來慚愧,本侯來前已在家中吃過飯了,所以倒要辜負太師一番美意了。”
蔡京灰白色的眉毛略略一挑,他已聽出了孫途話中之意——你有事直說,就別拿什么酒席來繞彎子了。甚至于,孫途這是在提防著自己會在酒菜做什么手腳,這讓他不禁有些無奈地一笑,卻也沒有當場點破,只點了下頭:“既如此,老夫就不客氣了。”說著,又吃喝起來,倒是放松得很。
孫途也這么隨意坐等著,直到蔡京把東西吃完,身邊的女子幫著收拾掉一切退下后,他才笑道:“現在太師可以說說為何突然叫本侯前來了吧?”
蔡京注視了他片刻,突然就把臉色一沉,問道:“孫途,你可知罪?”
多年掌權之下蔡京身上自帶無上威嚴,此時一旦嚴肅起來,這氣勢更是如山巒般壓將過來。換了一般官員,被他這么一盯一問,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說不定都要跪下來求饒了。可孫途卻鎮定如故,坐那兒連動都未曾動一下,只是與之對視:“不知我有何罪啊,居然要勞動太師過問了。”
“哼,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難道不自知嗎?藐視太子,無視王法,當街殺人……這里頭哪一條都足夠將你關入天牢中去,再由刑部定下重罪,嚴懲到底了!”蔡京瞇著眼睛,滿是威脅道。此時的他,已一改剛才好說話的模樣,已變得殺氣騰騰。
“原來太師指的是我前兩日處死高鐸一事啊,這本侯可就要說道說道了。那高鐸惡事做盡,壞了多少良家女子的名節,又害死了多少無辜,更且還為那些無憂洞的賊匪撐腰,導致京中百姓多遭苦難,凡此種種罪行,居然還沒人處置。本侯就想不明白了,明明罪行罄竹難書的是他,為何我一個秉公行事之人反倒要被怪罪?”孫途絲毫不避地與之對視,口中侃侃而談:“民若殺官便是重罪,但官殺民,卻是另一回事了。而就我所知,那高鐸可未有官職在身,他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惡,我殺他何來什么罪過?若太師不信,大可召集相關人等詢問其中因果,但想要拿此事
(本章未完,請翻頁)
誣賴于我,就恕我無法領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