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人展開了連番大戰。
要知道無論是古是今,征國之戰說到底比拼的還是財力國力,而接連遭受天災打擊的大宋朝這時就堪比是兩線作戰了,可它依然憑借著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給扛住了。
雖然事實上出兵北伐攻打遼國是多年前就定下的國策,而且到了宣和六年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宋國在幾年里不斷調兵集結到兩國邊界,又將大量軍糧兵器甲胄等輜重源源不斷地送往邊關,早就引得遼人懷疑,而且他們又早與金人有過約定,對方已挑在這一年里突然發兵攻打遼國城池,使大宋再沒有了退縮余地——雖然童貫兵出雁門關展開北伐是在開年后不久的春季,此時國內尚未天災頻發,一切都能有條不紊地進行呢,但在入秋之后,情況就已急轉直下。可即便如此,大宋朝廷對前線的支持也一直未曾出過半點差錯,無論是輜重糧草,還是兵源補充,他們都做到了最后。
可這一切所換來的,卻不是連場大捷,反倒是不斷失利的可怕消息。在這一年里,縱然童貫已經盡了全力,縱然北邊的金人連戰連捷,早把遼國半壁殺得倉皇難守,眼看連上京都要保不住了。可是宋軍卻總是在遼人手下吃虧,損兵折將不說,連城池都沒能奪下來幾座,到了最后,更是只能暫時兵退白溝河,與守邊的遼軍對峙僵持,而且看情勢還相當之不妙。
當這些戰況不斷傳回南邊,整個大宋國內的百姓都有些接受不了了。要知道在今年之前,天下人可都是相當看好此番北伐的,畢竟大宋被遼人欺壓百年,每年都要向他們納歲幣什么的早已讓無數有血性的男兒憤憤難平了,而現在,大宋國力強盛,而遼人已走向沒落,甚至北邊小股的金人都能打得他們無力還手了,怎么到了自己這邊,卻是連戰連敗呢?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著金人不斷擴大戰果,而自家卻是這般模樣,百姓對朝廷自然多有不滿,怪話連篇。鬧到后來,東京城里都全是集體看衰北伐一事,直言應該放棄再戰,與遼人再締盟約的。
這卻讓以趙佶和蔡京為首的主戰派的君臣大為惱火了,他們也擔心此風一開必然會讓議和之論大張,從而帶來更大的麻煩,甚至影響前方軍心。所以便索性用了強壓,抓了諸多當街唱衰宋軍北伐之人,這才暫時止住了這一風向,但事情想要有所轉機,卻還是需要北伐軍能有所建樹啊。
只是照目前宋軍由攻轉守,只能在白溝河一帶與遼人僵持的情況看,真想要扭轉戰局可是相當困難了。為此,皇帝都已經連下幾道嚴旨,責令童貫必須盡快北上,與遼人展開決戰,并拿下一場大勝了。
話說這最后一道旨意用辭更是嚴厲到了極點,上面更寫得明明白白,若是童貫再不能決戰取勝,那就只能撤其三軍統帥之職,另立新帥,并將他押回東京受審。而這道旨意,正是昨日才被送出京師,今日已小范圍地在京城官場內傳揚開了。
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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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是在傍晚時分才得知的有這道旨意,這讓他也不覺深深皺起了眉來:“相隔千里,陛下居然打算遙控指揮前線戰事,怪不得我宋軍會連戰連敗了。都說上行下效,我能預見,前線所以次次大敗,有一半當歸咎于此!”
這一年下來,大宋天下間變化多端,君臣們都忙得不可開交。倒是孫途這個以往的大忙人,卻成了東京城里少有的閑人。他身上早沒有了任何差遣,但身份卻足夠貴重,真正就成了讓無數人羨慕的富貴閑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