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此人該是真正的遼人,而非被他們收買的只用以傳遞消息的小人物。”孫途則要鎮定許多,若有所思道。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雖然老關在雁門關內只是個最不起眼的小卒,但其作用還真就不小,至少每一個關鍵消息應該都是由他給傳遞出去的。而要是換了個身份高一些的將領官員什么的,還真不可能如他般輕易上城墻而不受關注呢。
這時,搜他身的軍卒已站起身來,稟報道:“兩位將軍,他身上除了一塊木質腰牌外就再無他物了。”卻是一無所獲。
但這倒也在孫途的意料之中,也沒什么好可惜的,便點點頭。倒是田伯元有些疑惑道:“若真如孫將軍所言,他是遼人細作,那代價可是不小。據我所知,這家伙已入我雁門關有五六年了,以往也不曾有什么異樣表現,難道就是為了這次的事情?”
“不過是當初的一枚伏子罷了,現在不就派上大用了嗎?”孫途看了尸體一眼:“要不是他,我們雁門關也不會有今日的困局了。不過有一點我依然覺著有問題,他應該不是我們要挖出的關鍵目標,只是他這一死,卻無法從其口中問到更多東西了。”
田伯元點頭:“是啊,他不過一尋常兵卒,不可能知道我關內兵馬調動的具體情況的,更不可能連糧隊的行進路線都能知道并告知外間遼人。”
“而且一般兵卒,哪怕是奸細也不可能識字,所以要想知道背后之人的身份,還得著落在這東西上頭。”孫途說著,又抖了下手上寫滿了字的布帛,上頭所寫倒是漢子,而非契丹文字。
“對啊,說不定通過這字跡,我就能查到幕后之人的身份了。”田伯元一聽便是精神一振,趕緊從孫途手中拿過那張布帛,湊到了火邊看了起來。奈何他只是個大老粗,根本不識得幾個字,更別提識別什么字跡了,只看了半晌,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重新將之交給孫途:“孫將軍你能看出什么端倪來嗎?”
孫途也苦笑搖頭:“這事我可做不到,何況真要有心,想要掩蓋自己的筆跡終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從這字上唯一可知的,就是背后之人定然是識文斷字的。”
“這可太沒準了,雖然關中多半是目不識丁的丘八,可也有不少能寫會算之人……”
“那要是再加上能掌握準確掌握兵馬調動和軍糧運送這等軍機要務之人呢?”孫途忙道出了自己的意思,這倒讓田伯元有了些眉目:“這么說的話,一般管著后勤事務的小吏都可以排除了,只有那三五個參贊最值得懷疑,還有就是,就是……”
見他一副為難的模樣,孫途便幫他說了:“還有那監軍杜昌國,想必關中有什么決定,你都不會瞞他吧?而且,讓雁門關處于眼下這一困境的,也多得了他的提議與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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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田伯元深吸了口氣,這才點頭道:“只是我們可沒有其他證據啊。”那可是一位六品文官,卻不是他區區一個雁門關守備能隨意拿捏的。
倒是孫途,沒有這許多的顧慮,只是寒了張臉道:“茲事體大,為防被遼人有機可趁,我們必須盡快動手拿人了。至于證據線索什么的,等見了他,再在其房中搜索也不遲。”他連高俅這樣的大人物都敢殺,又怎么可能在意區區一個監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