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問題,孫途自然是極其關心的,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軍中一些人,包括眼前的秦敢。但他們的回答卻總是有些含糊不清,叫人未能完全了解其中經過,就跟看之前送到東京的戰報別無二致。
那戰報看似寫得已經很詳細了,但仔細讀來,無非就是遼軍早有陰謀誘使宋軍輕進,導致戰局由之前的勢如破竹而變成后來的難有寸進,損兵折將,更是在連幽州城墻都未能看到的情況里,與十萬眾的遼軍給對峙了起來。
至于個中細節,宋軍是中了何等陰謀算計,轉折在哪里,至少孫途能接觸到的戰報里是語焉不詳的,而前幾日秦敢等人的說話中也是避重就輕,未作細說。
但只看今日這兩人的模樣,孫途就隱隱猜到他們要為自己解答這一系列的疑問了,這讓他的神色也變得越發凝重,作了個請的手勢:“那就請二位賜教,在下洗耳恭聽了。”
韓灝和秦敢又對視了一眼,這才由前者繼續道:“其實一開始我大宋將士的北進還是頗為順利的。遼人本就已身處重重內憂之中,他們的不少精銳更是被調去北邊應付金人侵擾,導致幽州以南大片區域守備空虛。再加上我大軍一早就已掌握了遼軍邊防細節,所以進軍更是勢如破竹,無往不利,只短短兩三月間,便已入遼境三百余里,奪關城七八座。”說著,他又沖孫途一笑:“當然,這其中也有越侯的功勞,現在軍中將士無人不知,那份遼國邊境布防圖就是幾年前由越侯你冒死帶回的朝廷。”
孫途自謙地笑了下,卻不忙著說話,只為對方滿上了一杯酒。韓灝倒也不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繼續道:“那都是去年夏天之前的事情了,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就是下官都樂觀地以為過年之前我們就能奪下幽州城,立下百年之功了。”
說到這兒,他的臉色陡然一變,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可誰料,一切卻在那個六月突然逆轉,開始于一場對左軍堡的一場強攻!”說到左軍堡這個地名時,韓灝的面頰都不覺抽搐了一下,似乎對此懷有一絲懼意呢。
秦敢隨之道:“要說這一戰,末將也是身逢其會的,本以為那堡中守軍不過兩三千,而我軍足有三萬之數,就是強攻也是旦夕可下,更別提當時的遼軍早已望風披靡,難有起色了。
“可結果卻是大謬不然,就當我全軍進擊,猛攻半日,想強破此關時,遼軍居然死死地守住了關卡。而更讓人猝不及防的,是當日夜間,堡中突然殺出近兩萬蓄勢以待的遼軍精銳……那一戰,我大宋將士全無準備,竟是一戰被破,要不是有不少兄弟在頭前攔阻,只怕末將都已命喪于彼了。”
似是心情激蕩,急需要平復,秦敢說完,便自斟自飲地連干了三杯酒,這才讓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給恢復過來,但眼中依然有些發紅,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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