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掛著得意的微笑,卻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外邊的爭吵,讓他覺著已徹底掌控了局面上的主動。
在雙方來到跟前后,郭藥師才大剌剌一抱拳,道:“還請二位使者海涵,郭某因城中諸事纏身,所以這兩日便冷落了你們。幸好,今日得空,那就把此事給定下來吧。二位,請!”
他雖然說著道歉,但無論神情語氣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讓孫途和蕭思訓心中都略感不快,但前者只是一笑,后者卻是哼了一聲。到底誰都沒有發作,已隨在其后再入堂去。
廳堂里座位早就安置好了,郭藥師自然是坐在了最上首的主位處,只是接下來的主客的位置卻只得一個,顯然這也是他刻意而為,就是為了不斷地挑唆雙方矛盾,從而好讓自己從中牟利。蕭思訓當即就先一步搶上,一下就坐上了這一客位,同時還挑釁似地看了眼孫途,只等他坐到自己的下首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孫途卻未就座,而是走到后邊的席位處,彎腰一拖,便把位于邊上的坐席給拖到了廳堂的正當間,這才施施然地坐了下來。如此一來,這廳上一主二賓的坐法就顯得頗為詭異了。
本來,按此時一貫以來的座位安排,主人在上頭,然后下方左右兩邊各有席位,按照身份的高低次第往下坐就是了,這一點不光在大宋如此,遼國也早受禮儀影響,有了這樣的安排。
可孫途這一手卻完全不照常理,竟直接和郭藥師來了個昭穆而坐,不但自己不落下風,還把蕭思訓給比得身份低下一大截去,這讓他臉色一黑,想要照做,卻又不甘心,只能是愣在了那里。
孫途這一手不但讓遼使難堪,也打了郭藥師一個措手不及,直愣了片刻后,才苦笑一聲,只當不見。這事他還真沒法追究,畢竟是他先有的算計,人家只是破了自己的設計罷了。
就當廳內氣氛有些怪異的當口,孫途已搶先說話:“郭將軍,看來你今日是打算來一手貨賣兩家,價高者得了?”
這話再度讓郭藥師的臉皮一僵。不是說宋人最是守禮嗎?不是說宋人要比遼人溫和嗎?怎么在這個宋使身上自己是半點都感覺不出來?此人行事之大膽,咄咄逼人的氣勢,可不比遼使要差啊!
心里這么想著,話卻還是要說的。當下,他便勉強一笑道:“孫將軍說的不錯,我確實有此意。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誰叫你們兩國使者同時前來,讓我也不好做個取舍啊,只能看看你們能給我下面的兄弟以什么保障了,這樣,我也好對他們有個滿意的交代。”
聽他幾句話就把手下軍士拉出來作擋箭牌,孫途心里又是一陣嘲笑,但臉上卻顯得頗為鄭重:“郭將軍說的是,這事就跟做買賣,該貨比三家,逢高而賣的。”
眼見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大有相談甚歡,就此把事情給敲定下來的意思,蕭思訓的心頭更急,當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