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后,耶律大石被叫到了耶律雄格面前。此時,這位遼國主帥,南院大王的臉色卻陰沉如墨,眼中更滿滿的皆是彷徨與不安:“大石,出大事了。就在剛剛,蕭干部下的飛燕騎殘部逃回,帶回他們在涿州大敗于宋軍的消息,就連蕭干自身也身陷城中,現在生死不知!”
一瞬間,耶律大石如遭雷擊,在這個悶熱的午后只覺遍體生寒,竟直接就愣在了那里,足足好半晌都沒能做出反應來。
半天后,他才勉強笑道:“大王,軍情可不能當作兒戲,你可不要騙我啊。”只是這笑卻比哭更難看,說話間,他雙目更是充滿了期盼地盯著對方,只希望對方這時說一句還真讓你看出來了,其實我這是跟你開玩笑的,傳來的是涿州大勝的捷報。
奈何現實卻未能如其所愿,耶律雄格滿臉凝重地道:“這皆是飛燕騎將士帶回來的緊急軍情,本王怎會拿這等大事說笑?就在初一夜間,突然就有一支十萬眾的宋軍殺到了涿州城內,與本就在其中的宋人里應外合,以至有此結果。而蕭干并不知有此變故,正好率軍殺進涿州,結果就一戰而敗,把自身都陷了進去,只怕也是兇多吉少啊!”
“這……這怎么可能……”耶律大石依然是一副無法相信的震驚模樣,說這話時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幾乎是咆哮而出。這也怪不得他,實在這等變故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也對他的打擊太大,饒是耶律大石如此穩重冷靜之人,這時也有些失了分寸。
“大石,林牙!”耶律雄格急忙喝聲打斷了他的話頭,神色凝重道:“茲事體大,你可不要亂了軍心!”
這聲呵斥,總算是讓耶律大石的神志稍微定了一些,但他眼中依然充滿了懷疑,口中直道:“怎會有這等變故?蕭干一向用兵高明,手下更多是能征慣戰的精銳,怎么會如此慘敗?還有,哪來的十萬宋軍?宋軍主力不是一直就在咱們跟前嗎,這么多兵馬的調動是絕不可能瞞過我們耳目的。”已然心亂如麻的他實在難以想明白這些原委了。
倒是耶律雄格,因為本就對蕭干所部沒有抱太強的信心,此時反看著比較淡定:“既然我們能有蕭干率軍突襲涿州,宋軍也能分出后續兵馬來奪涿州了。”
“可他們哪來的如此精銳啊?”耶律大石依舊想不通這一層,畢竟一直以來,他都自以為把宋軍底細給徹底摸透了,現在他們能用的也就西軍北軍,再加上一部分禁軍了呀,三十萬兵力幾乎已是宋國能拿出的極限精兵了!
對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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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一向是有信心的,因為他一直都了解宋國情況,知道看似富庶的大宋朝廷其實外強中干,至少在軍隊上是有其天然不足的。除了這三十萬大軍外,其他宋軍皆是不值一提的土雞瓦狗,那什么廂軍鄉軍,就連平他國內的民亂賊匪都難,更別提拉到北方來和遼國精銳一戰了。
而現在被打敗的蕭干所部可是遼軍中最精銳的一部啊,那些宋軍怎么可能做得到?
這一疑問,直到耶律雄格輕輕道出一句話,終于讓他沒了話說:“據報,這一路宋軍是從宋國江南而來,之前曾是山東駐軍,乃是那個叫孫途的部下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