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問得眾人一陣沉默,就是再自負之人,這時也不敢拍了胸膛說自己帶軍能擋住金人的進攻。雖然他們未與之一戰,但只要看看面前的遼軍,以及遼人現在的慘狀,就可知道金人揮軍來犯自家是個什么結果了。
“可是,金人與我結有盟約,豈會……”還是有人遲疑著提出問題,但青年卻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高聲道:“非我族類,其可信乎?誰能保證他們就只滿足于滅掉遼國而不覬覦我大宋國土?更何況,咱們與金人所結的盟約只在破遼,一旦遼國被滅,之前所謂的盟約便告終結,到時他們自能找到各種理由出兵攻我,難道我們非要等到那時在倉促迎敵,而非盡早準備嗎?諸位將軍,在我看來,兩國之間少有信義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尤其是在用兵上,更是先下手為強,必須盡早將威脅鏟除,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這一大番話說下來,還真就讓不少將領都露出了深思之色。他們也都是在一場場戰斗中殺出來的人,自然不可能如那等腐儒般只懂得抱著什么道義之類的陳詞濫調來為自己張目。之前只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才忽略了其中危險,現在總算是有些醒過味來了。
見此,種經也緊跟著道:“說得好,你之所見倒與我不謀而合。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卑職韓世忠,現為小種相公跟前一名親兵校尉。”青年挺起了胸膛說道。
“好,真不愧是我西軍中的人才。二位相公,末將也以為孫將軍的想法是最有利于我大宋的,因為金人若不早除,必將成極大的禍患。”種經激賞地看了韓世忠一眼,隨即又補充道:“各位可不要忘了,其實這一次對遼用兵,乃是我大宋主動,而遼人卻已有多年未曾想過南侵了。倒是這新近崛起的女真金人,卻貪婪兇狠,不斷南進犯遼。而以他們的性格來看,真就只會滿足于滅一遼國嗎?
“就如荒野之上的一只飽虎與一群餓狼,各位以為誰對咱們的威脅更大?這只虎已老已飽,而且我們已很是熟悉,自有各種辦法來應付它,何況經此一戰,它更是元氣大傷,至少幾十年內不可能再對我大宋有威脅。倒是那群餓狼,饑腸轆轆,兇狠異常,一旦使其為鄰,才是我大宋最大的威脅。如今若能聯合飽虎共同殺狼,自可將威脅消弭,再無憂患!”
“種經所言正合我意!”在眾人還在思索遲疑間,種師道終于開口,并對此事下了結論:“我等為將者所做一切都當為了殺滅外敵,保我江山百姓。既然接下來金人很可能將成我大宋最大的禍患,此時有機會,自當將之鏟除。至于和遼人聯手,不過是權宜之計,至少咱們絕不吃虧,畢竟幽州已在我手,其他各城的遼兵也早已空虛,只等我們大軍一到,便可順利奪下了!”
“可這終究只是我們的一點猜想,說不定金人并無與我們為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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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點質疑,就是種師中都笑了起來:“戰場之上但有半點可能,就須全力以赴,寧殺錯,不放過!”
他這一開口,終于是把此事給徹底定了下來。畢竟兩位種家相公都支持聯遼破金了,難道其他那些將領敢逆他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