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所差錯,那就是塌天之禍。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扒開金明池一角,把水引入瓊林苑和附近那片莊園,只是無論金明池還是瓊林苑都是皇家所有,而那邊的幾十處莊子又都是朝中官員的產業,所以……”
聽出他的為難,孫途呵呵笑了起來:“原來你是為此而來。這金明池和瓊林苑是皇家所有不假,但這東京城難道就不是天子居所了嗎?豈能因小失大,不顧我東京百萬生靈的安危了?至于那些莊子,更不必理會,你這就持我手令,調一路禁軍前往金明池,按你工部專人的意見行事,不必有任何顧慮!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讓水患進一步加劇,絕不能讓城中百姓再受災害!你,能做到嗎?”
這等完全放手信任的表現讓徐珵整個人都是一陣激動。作為一心只撲在建筑工事上的技術官僚,他的心思要比絕大多數朝臣單純得多,此時當即拱手道:“下官定不負太尉所托,若真出了差錯,我愿以命相抵!”
“唔,去吧,好生把事情辦好了,留著你的命好為國效力。”孫途又沖他一笑,擺了擺手。等這位工部尚書轉身出門,兩人才發現門外又多了一名略顯狼狽的官員,而且赫然是政事堂參知政事童沐!
兩年后的今日,童沐的官職依然只是政事堂內的二把手,上頭還有個一把手的宰相李綱。但其實,天下人誰都知道他才是政事堂中真正說了算的人,至于那位年高德劭的李相公,卻只是個擺設,十天里倒有八天稱病在家,剩下兩天就是到了政事堂也幾乎不過問正事,只是喝茶聊天而已。
經歷了兩年前那場對朝廷的血洗之后,孫途及其部下人等幾乎把朝廷的軍政財三權全部攏在手里,至于李綱這樣的重臣也就跟泥塑木雕差不多了。
“見過大參。”徐珵來到童沐跟前,很是有禮地拱手道,后者也笑吟吟地沖他回了一禮,然后問道:“怎么樣,這幾日很辛苦吧,我等的身家性命可都在徐尚書你一念間啊。”
“不敢,大參說笑了。不過各位都可以放心,至少短時間里,下官可以確保東京城內的水勢不會再有抬升了。”
“那就好,一切拜托徐尚書了。”與對方略作寒暄后,童沐才跨進門來,和孫途稍稍見禮后,才開口道:“江南一帶已有確切消息傳來了,這兩年間推行去古文一事雖略見成效,但依舊遇到了不小的抵制,尤其是當地不少名士,更是屢屢當眾反對,說這是有辱斯文,顛覆千年道統的大錯事。”
孫途面不改色地應了聲:“還有呢?能讓你親自跑這一趟,那里鬧得應該很是不小吧?”
對于棄古文而用白話文科舉考試,并將之推行到官府公文往來的一系列政策,孫途到底還是有些過于樂觀了。事實上,自打這一決策下達之后,就遭到了各地官僚士紳階層的瘋狂抵制,如今兩年下來,依舊困難重重,就連被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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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寄以厚望的江南地區,情況也不容樂觀。
童沐苦笑了一下:“還有的事情,你且看看這份新送來的奏表吧。”說著,把藏于懷中未被雨水打濕的一份奏表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