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拿蕭瑤沒辦法,不過迎合蕭瑤的狗腿子、鄧同知家公子鄧學義,必須先給個教訓。
看看得罪了蕭柏晨,朝云閣能不能繼續開下去吧?逼良為娼的罪惡魔窟,這回不死也得讓它脫成皮!
況且,虎視眈眈想頂替朝云閣,成為潼城第一青樓的,可不止一家。
回到客房,俞菀然收拾好出行過的痕跡,安心躺下去繼續休息。等朝云閣的人懷疑被陷害,她已在去往京城的路上。而且,有充分不在場證明。
寅時,俞家父子打著呵欠起來,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去廚房找冷水洗臉。
夜里屋里屋外老鼠打架,同房間的,全是他們這種圖客棧便宜的窮人。腹鳴聲、呼嚕聲、磨牙聲、咳嗽聲,交響一片。
還擔心有人偷東西,去俞菀然那屋。時昏睡時驚醒,完全沒睡好。
俞滿暗自后悔。
出門在外,不該省的果然還是別省,要不感覺得不償失。
他敲響閨女所在客房門。片刻,整理好行裝的俞菀然神采奕奕出來,將代為保管的散碎銀,交還給他。
俞文彬跟進來,翻行李拿餅子,三人或坐或站,就涼水把早飯解決掉。瞅瞅外面,天蒙蒙亮,宵禁應該結束。于是挑上行李,去外面柜臺退房。
他們趕到振遠鏢局時,時間還早。
負責押運鏢車的鏢師,只到了一個。四腳八叉坐在馬車上,啃著大肉包,舉水囊仰頭咕咚灌水。飄來的那股濃濃肉香味,令人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其實以俞家現在家境,偶爾吃回肉包,完全消費得起。
但俞滿夫妻節省慣了。并且覺得這銀子,用一文少一文,沒本事掙回來,那自然得考慮花在刀刃上。
鏢局大院子,停了好幾輛車,捆著滿實滿載的貨物,有馬車有騾車。車夫們比不得鏢師皮粗肉厚,都縮在避風角落里,吃自帶干糧、閑磕牙。
俞滿猶豫下,拿出鏢局給戳紅印子的便條,一臉賠笑遞到那鏢師面前詢問。
鏢師看著粗豪,脾氣倒耐煩。接過便條,仔細一瞅證實是自家鏢局出的證明,便告訴三人該怎么做。
“還有一個時辰,等人來齊再起程。你們先隨便找輛拉貨的車坐上去,車夫允許你們坐車頭就坐車頭,不想與你們并坐車頭的,你們只能坐貨物上。”
鏢局只管護送。馬車騾車都是花錢雇來拉貨的,不可能專門騰一輛出來,照顧蹭隊客人。
除非你自己肯花錢再雇車。但那價,遠不止十兩了!
俞菀然熟門熟路,領著自家爹和大哥,選中兩輛貨物裝得比較少的車。一番和車夫交涉,一輛車給三百文錢,允許他們搭載行李和乘坐。
車夫爬上車頂,重新拼貨,特意把中間留出個凹槽,這樣人坐在上面,抓緊繩索,不容易滾下來。
但大冷天風號號的,坐那上面,滋味可想而知。還好帶了三床夾被,到時連頭帶身子緊緊裹住,能好些。
車夫長途跋涉,出于防范心理,大多不喜陌生人坐身邊。
雖然六百文錢是俞菀然搶著給的,但這種花錢方式,在俞滿眼中仿佛如流水。
他不禁深鎖眉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