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劍送了,燕承安索性解下腰間劍鞘,一并遞過去。
俞菀然見那劍鞘還鑲嵌著寶石,應該也是價值不菲,連連擺手:“已蒙公子贈劍,這劍鞘太過華麗,不適合我這等草民,多謝公子心意了。”
“公子,財不露白。你那么好的劍,如果還用上你的劍鞘,俞姑娘帶在身邊,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澤見他兩人推來讓去,直接解下自己劍鞘,送給俞菀然:“俞姑娘用我的就行。”
燕承安覺得有理,把自己劍鞘遞給小澤,讓他佩戴。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完全不計較這個。
天色逐漸發白,俞家父子見幸存的鏢師和馬夫們,在收拾一地狼藉,也過去幫忙,將自己行李找出來放在一邊。
俞菀然擔心會有漏網之敵潛伏附近,按劍在家人身邊逡巡。等她一告辭走開,燕承安強撐的表情一瞬間垮掉。
扶住自己腰,靠著車廂壁,委頓滑坐于地。
“快快快,小澤拿藥來幫我揉揉這里,痛死人了!”
小澤將麻布口袋放下,一些鐵皮石斛片,立即從被火燒破損的洞口撒出來。
小澤顧不上這個,連忙從隨身包裹中翻出金瘡藥,撩起燕承安衣袍幫他上藥,嘴里抱怨。
“二公子,你說你在車底下躲得好好的,干嘛突然鉆出去跟刺客打架啊?還有,那馬車都燃燒起來了,你還去搶行李……”
這一路跟著二公子回京,短短一天的擔驚受怕,超過了一輩子。
“輕點,你輕點!”
燕承安齜牙咧嘴,把散落的石斛片慢慢收回麻布口袋。
“我這不是,想到這些藥材來之不易嗎?出京半年,就收到二十斤上品石斛,好多城鎮無貨……奇怪,什么時候石斛比人參靈芝更難找了?”
小澤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擦干凈手,整理好主子衣袍。
“好在這些石斛帶回去,足夠大殿下至少兩年用藥。二公子,你就不必總奔波在外,風餐露宿了。”
燕承安吸口涼氣,抹抹自己的灰頭土臉,視線跟隨遠處的俞菀然移動。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收回目光,斜睨自己的書童。
“小澤,你給我老實交代一件事!平日陪本公子喂招,你是不是藏拙了呀?”
他滿以為自己很強,平常把小澤和侍衛們打得落花流水的。所以,看見刺客走近,他會忍不住偷襲。
結果,一照面就給敵人踢飛受傷。小澤卻游刃有余……這么明顯的差別,他一下子便從高手夢中清醒了!
小澤嘿嘿一笑,撓頭左顧右言他:“公子,你口渴了沒有?我去找點干糧給你吃……”
燕承安氣得狠狠拍了他肩頭兩巴掌。
“臭小子!照這么說,你們以前和大殿下過招,也是這樣放水?”
小澤這才不好意思地吐露實話:“二公子,你和大殿下敢玩真的。我和其他侍衛,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你們動手呀?”
要讓兩位主子打得盡興,還要打得真,他們作為陪練的,其實辛苦死了。
燕承安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