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菀然目中泛起一片冷意,拆開信封,取出信紙。
開頭蕭望寥寥數語寒暄,隨即切入正題,言一個月后,國公夫人、世子、縣主將進京,為天子賀壽。
考慮路上安全問題,希望俞菀然能率領暗衛,沿途保護。
蕭望的態度和語氣,更像安排任務,不似請求。
俞菀然看完,默默將信紙扣在桌上。隔了會兒,她望向彥白的眼神平靜而微涼。
“國公爺是如何第一時間,知道我現在住址?”
前后腳之差,便有人送信。若說她行蹤沒有泄露,她不信!
彥白微一遲疑,單膝下跪。
“主子,國公爺擔憂你在外面的安危,才……”
俞菀然垂下眼眸,掩飾眼中涌出的殺意。
一開始,她和彥白就心照不宣。會留下兩人,一是顧念往昔主仆情;二是安蕭國公的心。
現在,彥白所為明顯超出她能容忍的底線。對方這相當于監視、并且要把控她的新生活了。
這是俞菀然所不能容忍的!
頓了頓,她霍然睜眼,逼視彥白。
“彥青知道多少?”
彥白緩慢抬頭,看向她的雙目,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苦。
“他什么都不知道,傻人有傻福。主子往后,大可以放心用他。”
俞菀然淡淡道:“明白了。你回報國公爺,一個月后,我會回潼城加入鏢隊,保護國公府進京的人馬。”
彥白欲言又止,抱拳施禮,退了出去。
俞菀然完全沒有心思計劃未來了,呆坐椅上,看著桌上的信紙。
國公府缺護衛缺人手嗎?
當然不是。
對方只是要掌控她的人生,為己所用!
保鏢只是一個小小試探。如她拒絕,國公府勢力,便會在她羽翼未豐前,將她剪除。
若是順其自然,她和俞家,一輩子將是國公府的奴才。
這就是她迫切想發展自身勢力的原因!
彥白是國公府牽引她脖子的一條狗繩。沒有完全把握前,狗繩不能斬斷。
上一世,彥青死于蕭瑤之手。彥白逃出國公府不知所蹤。
既然能逃出去,證明國公府最后沒有能制約彥白的把柄。那么,現在彥白心甘情愿為國公府效命,不惜傷害他們曾經的主仆情誼,到底為什么呢?
若是能找出來,或許雙方不用撕破臉,走到最后兵戎相見的地步。
這一晚,鐘夜柳注意到正房的燈亮到深夜。
她很是擔心。
幾次走到門外想敲門,又猶豫著縮回手。她怕越界會讓主子心生不快,最后,還是一步三回頭回了耳房。
次日,大早吃過早飯,俞菀然讓鐘夜柳和彥白守家,自己趕上馬車,載著六名下人,前往城外莊園。
她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