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青一臉凝重,雙手抱拳。
“主子您放心,屬下一定查明真相!”
若彥白哥執迷不悟,他會選擇親手了結他。
他們這類人,從小只被灌輸一個理念:生死忠于唯一主子!
而俞菀然,當初的小縣主,就是他們兄弟倆共同發誓,效忠并追隨的唯一主子。
哪怕主子被趕出國公府,他們明面上又換了兩茬主子,但他們內心認定的人,從沒發生過改變!
目送彥青心事重重低頭離開,俞菀然跌坐在椅子上,疲憊地向椅背倒去。
鐘夜柳端著一盞銀耳蓮子,輕手輕腳進來,把碗放在她手邊的茶幾上。伸出雙手,從后輕柔地幫她按揉太陽穴、頸椎。
俞菀然回過神來,握住對方的手,眼底涌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以前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夜柳這樣陪伴身邊。可憾死得實在匆匆,來不及和夜柳告別。好多身后事,沒有交代!
鐘夜柳看清主子眼里涌動的波瀾,暗暗心驚。為什么總覺得主子看她的眼神,與看別人不同呢?
主子救她時曾說,聽聞過她的才名。那么,主子是在很早以前就認識她了嗎?可她為什么對此毫無印象!
下一刻,俞菀然淡笑起來,掩去眼底情緒:“去睡吧,時候不早了!”
“主子,您也是,喝了這盞銀耳湯,早點休息。”
鐘夜柳一步兩回頭,慢慢走出去。俞菀然端起杯盞,觸摸手中溫熱,感喟地輕聲嘆息。
過去的終究過去了。現在的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黃山縣的夜晚靜怡寧人。此刻遠在京城的某一處豪華府邸,書房重地卻有人憤怒無比。“稀里嘩啦”,將桌案東西全部掃到地面!
玉階下跪著的一名黑衣人,誠惶誠恐匍匐在地,頭不敢抬,任憑主子將滿腔怒火,發泄在他頭上。
“布局那么久,眼看能將石河沿岸產澄泥硯的河道,歸于我有,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竟然讓人摘了落地桃子?”
黑衣人滿臉苦澀。
“主子,原本是計劃得好好的!但德城新來縣令,我們沒來得及籠絡;半道又突然殺出那個國公府的假千金,帶官兵將我們布置的人手,一一清除……”
他們隱身幕后,明面很多事不好做。于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肆虐。
“廢物!”
皇子不想聽狡辯解釋,一本書砸在黑衣人的頭頂。
“掌控澄泥硯這條商路,能給我帶來多大利益,助我大計,全被你們這群窩囊廢毀了!”
不過,事已至此,生氣也無用。皇子對著滿地狼藉,陰沉沉坐了片刻,目光掃視黑衣人,冷厲發出命令。
“飛鴿傳書給墨幽,讓她兩個月之內,想辦法解決掉國公府那個假千金!若再失敗,就把她自己的狗頭,給我送上京!”
“是!”
黑衣人躬身退了出去。
……
翌日大早,俞菀然帶著鐘夜柳和秋翠,坐車出城。順子終于學會駕駛馬車,把車趕得四平八穩,可喜可賀。
明水村認識俞菀然的佃戶,隔老遠瞧見熟悉的馬車進村,便跑去告知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