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佩佩臉都氣紅了。她在人前,始終保持雍容華貴的溫婉模樣。即便處置妾室下人,也不肯明面弄臟自己的手。
沒想到她這樣的國公夫人,會被自己女兒當眾打一耳光?
即使她清楚巴掌是沖俞菀然去的,可挨打的是她啊?
耳聽俞菀然驚呼,擔心地連問:“夫人您沒事吧?”
鄭佩佩既憋屈又心寒,還十分下不來臺。反手一巴掌,用力抽在驚慌看她的蕭瑤臉上!
“大膽!你學的禮數,真是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連自己親生母親也敢打,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蕭瑤自從回到國公府,就很少聽到對方一句重話。國公娘小心翼翼對待她,有什么好的,第一個想到她。
不小心打到國公娘,她也很驚詫后悔。可轉頭國公娘還她一巴掌,她立刻覺得受委屈了。跺著腳,手指俞菀然,發出歇斯底里的哭喊。
“你之前還說疼我、要好好補償我。母親,原來你就是這么對待我的?明知我討厭這個假貨,恨不得她死!你和父親還把她接回府……”
“你一直嫌我這、嫌我那,歸根結底,在你們心目中,這個假貨才是你們女兒吧?”
她撲到鄭佩佩懷里,將俞菀然硬生生擠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凄慘無比,仿佛下一刻鄭佩佩就會不要她。
“我已在努力學習了啊,母親!”
“這個假貨養在你身邊十六年,我才回來一年!就算要比較,也該多給我一些時間?你和父親怎能如此無情,那么快放棄我……”
鄭佩佩再次被她哭軟心腸。
頂著個紅乎乎的巴掌印,氣惱地拍打女兒肩膀,不過用力輕輕的了。
“誰說我們不要你了?你這孩子,突然沖進來發泄這好大一通……”
俞菀然在旁,悄悄冷下眼眸。
瞧,這位真千金不是白被教導一年啊?不僅改口稱呼,還會玩后宅一些欲擒故縱的手段了。
當然,她同樣不是吃素的!
目中蘊淚,泫然欲泣,輕輕屈膝行禮道:“夫人……民女無意觸怒縣主。民女尚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頂著蕭瑤怨恨的眼神,鄭佩佩忍不住問她:“然然,你還有什么事?就在府中小住兩日吧,到時正好我們一起進京。”
“夫人,民女想回清平村一趟,老宅那邊……”
“滾!你還知道那窮鄉僻壤,才是你家?跑來咱們國公府打秋風不說,還妄想攀附我爹娘,真不要臉!寡廉鮮恥!”
蕭瑤裝了一刻,再次按捺不住,起身手指她憤怒咆哮。
“下次再見你敢出現在國公府,我讓人把你手腳打斷!”
“民女告退……”
俞菀然低頭一揖。
鄭佩佩被她臨去一眼,看得心生愧疚。不過蕭瑤牢牢抓住她手臂,根本不容許她有什么反應。為避免家宅不寧,只得委屈養女了。
前院,蕭國公很快聽說后宅發生的事,無語地嘆口氣。讓人好好送俞菀然出府,同時送一匣金銀錁子,共計百兩,作為安撫。
俞菀然留言兩天后,去振遠鏢局等待國公府進京的隊伍,便騎上馬,攜帶行李出城。
不過,她沒有直接回清平村。而是確認身后無人跟蹤,徑直快馬加鞭,趕往城外五里坡的亂葬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