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停下腳步,緩緩抬起頭仰望著那陰沉的天幕,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與絕望:“難道連這老天爺都如此瞧不起我嗎?”他喃喃自語道,淚水混合著雨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模糊了視線。
狂風呼嘯著吹打在他身上,冰冷的雨滴無情地砸落在他頭頂、肩膀和后背,但這些肉體上的痛苦遠遠比不上內心深處的傷痛。此刻的他仿佛被整個世界所遺棄,孤獨而無助地站在這場暴雨之中,放聲痛哭起來。哭聲夾雜著雨聲回蕩在空曠的田野上,顯得那般凄涼與哀傷。
黃珍珠坐在窗邊,望著窗外如注的大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擔憂之情。她那寶貝兒子還在外未歸,這么大的雨,萬一淋濕了可如何是好?想到這里,黃珍珠再也坐不住了,她迅速站起身來,從門邊拿起一把雨傘,急匆匆地出了門。
一路上,黃珍珠心急如焚,腳步匆匆。豆大的雨點打在傘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但她全然不顧。終于,在一個拐角處,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淋得渾身濕透、像只落湯雞似的兒子正緩緩走來。
黃珍珠的心瞬間揪緊,疼惜之意溢于言表。她趕忙快步上前,將雨傘高高舉起,為兒子遮住那無情的雨滴。同時,伸出手輕柔地擦拭著兒子臉上的雨水,關切地說道:“快走,跟媽媽回家喝碗姜湯,千萬別生病啊!”
然而,盡管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并喝下了熱騰騰的姜湯,卻依然未能阻止病魔的侵襲。
到家沒過多久,王知便開始感到不適,先是頭暈目眩,接著渾身發冷,最后竟然發起了高燒。看著兒子滿臉通紅、昏昏欲睡的模樣,黃珍珠焦急萬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她立馬請來了附近村里的劉大夫。劉大夫來到床邊,仔細地為王知把了脈,然后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開口說道:“這孩子乃是急火攻心外加遭受風寒所致,此次高熱來得甚是兇猛。我會開幾副藥,每日需多喂幾次,先設法讓熱度退下去,而后再慢慢調理身子。”說完,大夫提筆寫下藥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便離開了。
黃珍珠緊緊握著那張藥方,仿佛握住了拯救兒子的希望之光。她馬不停蹄地按照醫囑抓藥煎藥,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進兒子口中。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兒子身邊,悉心照料,祈禱著兒子能夠早日康復。
一個星期匆匆而過,王知的高燒終于如潮水般漸漸退去,但他整個人卻依舊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絲毫不見往日的精氣神。那張蒼白的臉龐此刻更顯憔悴,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興趣和熱情。
黃珍珠心急如焚,整日守在兒子床邊,悉心照料著。眼見王知這般模樣,她心疼不已,于是決定再次出門去請劉大夫來看看。
劉大夫坐在床沿邊,輕輕地為王知把起脈來。片刻后,他緩緩松開手,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原本這病只是急火攻心所致,按理說只要好好調養一陣子便能痊愈。但如今看來,他心中似有千千結未解,怕是還有什么心事未曾放下啊。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可以給他開一些疏肝解郁的湯藥,不過這藥效終究有限,關鍵還是得靠他自己能夠想通才行吶。”說完,劉大夫拿起筆,刷刷刷地寫下一張藥方,然后便起身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