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無意間瞥見云義正盯著自己看得出神,便停下手中忙碌的動作,移步來到床榻邊,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云義的額頭,柔聲說道:“你這溫度好像降下來了一些,快快躺下歇息才好!”
云義被秀蘭這一舉動猛地拉回到現實中來,他連忙回應道:“我的身體已經感覺好多了,應該可以不必總是躺在床上了吧?”
然而,秀蘭卻柳眉微蹙,嬌嗔地瞪了一眼云義,語氣堅定地說道:“那可不成,你得乖乖聽話好生躺著,若是不聽我的話,我可要真的生氣啦!”說罷,她還故意板起臉來做出一副佯裝惱怒的模樣。
見此情形,云義嘆了口氣,只得順從地重新躺了下來。這一夜,對于病中的傳誠而言可謂異常難熬,他的體溫反復升高,高燒不斷。秀蘭則始終守在一旁未曾有絲毫懈怠,不停地給傳誠喂藥、擦拭身體以幫助其降溫退燒。
直至后半夜時分,原本病情稍有好轉的云義竟又突然發起燒來。在意識模糊之間,他隱約感覺到有一雙輕柔的手再次幫自己擦拭著身體,帶來絲絲涼意,緩解著體內的燥熱之感。不用想,定是那位賢惠善良的嫂子無疑了。
當東方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時,云義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秀蘭那略顯疲憊的身姿——只見她手中仍緊緊握著一塊手帕,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趴在床邊已然沉沉睡去。他靜靜的看著秀蘭,眉目清秀,還和以前一樣有些瘦弱,她一定是這幾天太累了!
想到這里,云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扯過一旁柔軟的被子,然后緩緩地將其覆蓋在秀蘭那嬌弱的身軀之上。就在這時,睡在一旁的傳誠也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逐漸蘇醒過來,他下意識地用小手揉搓著自己惺忪的雙眼。
云義見狀,心中不禁一緊,生怕秀蘭會因為傳誠的動靜而被吵醒。于是,他連忙伸出另一只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傳誠的額頭,想要確認孩子是否還在發燒。觸手所及之處,雖然仍能感覺到些許溫熱,但明顯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滾燙,看起來應該不是高燒。
云義稍稍松了一口氣,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彎下腰來,動作極其小心謹慎地將傳誠一把抱入懷中。然后,他邁著輕盈的步伐,輕手輕腳地朝著院子走去。
此刻,佳華正獨自一人百無聊賴地蹲在院子里,全神貫注地盯著地上那些忙碌穿梭的螞蟻。當她不經意間抬起頭時,突然發現云義懷抱著傳誠走了出來。
佳華滿臉驚喜地站起身來,開口問道:“云義叔,您身體好啦?”然而,還未等他話音完全落下,只見云義迅速地將食指豎在嘴邊,向她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并壓低聲音說道:“咱們可得小點聲兒,別把你秀蘭嬸給吵醒了!”
佳華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后乖巧地跟隨著云義,三人悄悄地走到了院子的一角。剛一站定,佳華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小肚子,可憐巴巴地嘟囔道:“哎呀,我肚子都餓得咕咕叫啦!”
云義微笑著看向佳華,柔聲問道:“小饞貓,告訴叔,你想吃點兒啥呀?我保證給你們做一頓美味可口的飯菜!”
佳華聽后,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狐疑地看著云義,懷疑地說:“真的假的?云義叔,我可從來沒見您做過飯呢,您該不會是在吹牛吧?萬一做出來的東西黑乎乎的根本沒法吃咋辦呀?”
面對佳華的質疑,云義頓時有些不服氣起來,他挺了挺胸膛,信誓旦旦地回應道:“嘿!你這小鬼頭,居然敢小瞧你云義叔?等著瞧吧,待會兒我就好好露一手,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佳華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呀,上次我爹興致勃勃地說要給我們做好吃的呢,結果呀,最后弄出來的東西簡直是一塌糊涂!到后面沒辦法啦,只好我爹負責洗菜和燒火,我娘來炒菜,然后吃完飯又是我爹乖乖去洗碗咯。”他邊回憶邊忍不住笑出了聲,接著又滿懷期待地說:“現在一想啊,我可真是想念我娘做的那美味無比的疙瘩湯了呢,也不知道啥時候才有回家吃到我娘親手做的疙瘩湯哦!”
這時,一旁的云義微笑著回應道:“行嘞,既然你這么饞你娘做的疙瘩湯,那我這就動手給你做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