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聽到這里,突然一屁股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眼神空洞無神,嘴里嘟囔著:“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云亭看著母親如此模樣,心中也是十分不忍,但還是硬著頭皮勸道:“既然云義這么不情愿,要不咱們就聽從他的意見,把這門親事給退了吧!”
杏花猛地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云亭,提高音量喊道:“聽他的?那他要是一輩子都不成婚,難道我也要一輩子不管他了嗎?”
云亭被母親這么一問,頓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沉默片刻之后,他無奈地攤開雙手,嘆了口氣說道:“這……那您說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杏花雙手叉腰,氣呼呼地指著云亭說道:“你快去,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給我拽回來!然后把他給我關到屋子里去!”
“哼,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樣來,難不成還想翻天了不成!”她那憤怒的模樣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站在一旁的云亭看著母親如此生氣,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但他也深知杏花此時正在氣頭上,不好忤逆她的意思,于是只好轉身快步朝著云義離去的方向追去。
而另一邊,云義已經來到了田家門前。他抬起手,重重地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只聽見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緩緩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田小鶯,只見她一臉疑惑地望著門外的云義,輕聲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云義一下子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哎呀,這可怎么辦才好呢?自己居然連人家姑娘叫什么名字都還一無所知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女子的額頭之上,果然像娘說的一樣,側邊那里有著一小塊淡淡的胎記。
這時,云義開口說道:“對,就是找你......”
話音未落,那位名叫田小鶯的女子微微低下頭去,輕聲問道:“你找我究竟是有何事呀?咱們的婚期不都已經定下來了么?”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擺弄著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云義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道:“實在不好意思,與你定下婚約的人其實是我的母親,而這件事情一直瞞著我,直到剛才我才知曉此事。所以,希望你能夠體諒我的難處。”說完這番話后,他忐忑不安地看著田小鶯。
然而,田小鶯顯然被云義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呆了,她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云義,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你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要悔婚?”
云義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這場婚事并非出于我本人的意愿,而且如今既然已經弄清楚了狀況,我還是想要解除這份婚約。不過你放心,當初送上門的聘禮,就當是我們家對你的補償。”
聽到這里,田小鶯氣得渾身發抖,眼眶也漸漸泛紅起來,她怒目圓睜,指著云義氣沖沖地吼道:“誰稀罕你們的聘禮,你們竟然這樣戲弄于我!這讓我以后如何見人?好端端的被人退了親,別人只會說是我有問題!”
云義氣沖沖地說道:“對不起,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真話!倘若你一意孤行、堅決要與我成婚,那么抱歉,我只能選擇離家出走,而且這輩子都絕不會再踏足家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