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義被母親這么一問,頓時有些語塞,他低下頭,避開了杏花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娘,您就別再問了,過段時間,我大哥自然就會回來的!”
杏花見云義如此躲閃,心中的擔憂愈發嚴重,她追問道:“你大哥他到底是受傷了?還是出了其他什么狀況?你快告訴娘啊!”
云義有些無奈地看著母親,說道:“娘,你別總是胡思亂想啦,我大哥身體好著呢,比我都強壯!”
杏花卻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皺著眉頭說:“不是我亂想啊,是你大嫂總說心里亂糟糟的,我這心里也跟著亂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大哥沒回來,所以才一直惦記著。”
云義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默默地走出了房門。站在院子里,他從包里掏出了一路上買回來的東西。還說這些東西都是大哥托他帶回來的。
他先拿出了兩支鋼筆和兩瓶墨水,這是給傳家傳業的。傳誠年紀還小,云義給他準備了一根鉛筆和一個本子。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條鮮艷的紅圍巾,這是給大嫂的。最后,還有一頂帽子,那是給娘戴的。
云義把這些東西一一擺在桌上,然后對家人說:“這些都是大哥讓我捎回來的,每個人都有。”
一家人看到這些禮物,都開心得不得了。杏花更是喜笑顏開,她撫摸著那條紅圍巾,嘴里念叨著:“這圍巾真好看,云亭還是有心的。”
傳家傳業興奮地拿起鋼筆,愛不釋手。傳誠則好奇地看著那支鉛筆和本子,眼中充滿了期待。
杏花滿臉感慨地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啦!云亭也應該要回來了吧。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那場面得多溫馨啊!”
秀蘭聽了,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著回應道:“是啊,一轉眼都快要過年了,我想云亭肯定會回來的!”
然而,云義的內心卻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他暗自思忖著:“是啊,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這可如何是好呢?到時候姚光宇他們都會回來過年,可偏偏大哥卻沒有回來,這可怎么向大家解釋呢?”
正當云義胡思亂想之際,杏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于是開口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啊?有什么心事嗎?”
云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娘,我在想,要是到了過年的時候,大哥因為工錢高,想多賺點錢再回來,那可怎么辦呢?”
杏花一臉嗔怪地看著眼前的孩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這孩子啊,怎么就只長前心不長后心呢?那錢就算再多又能怎樣呢?過年最重要的就是一家人團團圓圓啊!錢是永遠都賺不完的,但親情卻是無價的。人吶,還是要學會知足才行啊!”
然而,云義聽著這些話,心里的苦悶更加強烈。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他便趁著娘和嫂子還未起床,悄悄地收拾好行李,把傳家叫醒,讓他幫忙照顧好家里每個人,就背上行囊走出了家門。
且說那秋容,一路風塵仆仆,終于將女兒玉露送到了縣城里。她的姨媽在縣城開了一家裁縫鋪子,生意還算不錯。
當秋容向姨媽說明來意,希望姨媽能收玉露為徒,傳授她裁縫手藝時,姨媽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畢竟,姨媽自己已經做了很多年的裁縫,如今年紀漸長,眼睛也不如從前那般好使,這裁縫鋪子早就交給了自己的女兒燕子在打理,她平日里也不怎么過問鋪子的事情了。
然而,看到秋容帶著玉露親自上門懇請,姨媽二話不說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她告訴秋容,玉露跟著自己的女兒燕子學手藝,肯定也是一樣的好。
秋容聽了姨媽的話,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放心地將玉露留在了姨媽家,自己則獨自一人踏上了歸途。臨行前,秋容還不忘再三叮囑玉露,一定要聽燕子阿姨的話,好好學習裁縫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