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宗海見狀,快步走出診室,來到走廊上。他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的人雙腿褲子已經在地上磨破,露出了里面的皮肉,兩條大腿上面均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瘀傷,再加上那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顯然是遭受了他人的暴力襲擊。
宗海心中一緊,立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傷口來。他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的污垢和血跡,然后涂上一層止血的藥膏,并用紗布包扎好。整個過程中,他動作嫻熟而輕柔,盡量避免給病人帶來更多的痛苦。
處理完傷口后,宗海直起身子,看著眼前的人,嚴肅地問道:“能告訴我這傷是怎么來的嗎?”
彭志遠顯然沒有想到宗海會這么問,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滿不在乎地回答道:“不過就是想睡個娘們兒嗎,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得逞,還白白挨了一頓打!真是倒霉透頂!”
宗海聽了彭志遠的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厭惡之情。他冷哼了一聲,心想這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活該被打。不過,作為一名大夫,他還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腿已經給你止了血,你可以走了!”宗海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后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彭志遠,繼續去給別的病人把脈開藥去了。
彭志遠望著宗海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腿,又望向正在抓藥的伙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那我這腿還能好嗎?”
伙計有些疑惑地看向張雯雯,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張雯雯的目光與宗海交匯了一下,她立刻明白了宗海的想法。宗海一定是認為眼前這個彭志遠不是什么善良之輩,所以才不愿意出手相救。
張雯雯心里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果斷地對彭志遠說道:“實在抱歉,我們這里可能沒辦法治好您的傷。您還是去別家大夫那里看看吧。”
彭志遠一聽,頓時急了,他滿臉驚恐地哀求道:“什么?連張記藥鋪都治不了的話,那別家豈不是更不行了……求求許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嚎啕大哭起來。
然而,宗海卻對彭志遠的哀求充耳不聞,完全無動于衷。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人,焦急地喊道:“許大夫,快請您到我家去一趟,我家夫人腹痛得厲害!”
宗海聽到這個消息后,立刻站起身來,拎起藥箱,毫不猶豫地對張雯雯說:“走,我們快去看看!”然后,他便緊跟著那個人匆匆離去。
往常,如果遇到女性病人,宗海都會和張雯雯一同前往。因為張雯雯雖然也懂一些醫理,但在診斷病情方面,還是不如宗海那么精通。特別是遇到一些婦人之癥時,還需要張雯雯先進行貼身問診,然后宗海再通過把脈來進一步確診。
今日亦是如此,那人面色凝重,聲稱其夫人腹痛難忍,急需救治。宗海與張雯雯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因為這種情況通常需要張雯雯一同前去。
夫妻二人緊跟著那人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子,最終來到了那人的家門前。這戶人家的門扉緊閉,透露出一股清新雅致的氣息。
那人腳步匆忙,似乎對屋內的情況十分焦急,他迅速將宗海和張雯雯引入內屋。
宗海站在房門外,還未踏進房間,便聽到一陣虛弱的女聲從里面傳來:“我的肚子好痛啊,救救我……”
這聲音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宗海腦海中的黑暗。那熟悉的音調,讓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那個聲音,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就是這個女人,曾經給他們一家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災難。她的所作所為,害得宗海的母親含恨而亡,也讓他的弟弟妹妹至今下落不明。
張雯雯見宗海站在門口遲遲未動,正準備邁步進入房間時,卻突然被宗海一把拉住了胳膊。宗海的臉色陰沉,他緊緊地握著張雯雯的手臂,沉聲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進去就好。”
張雯雯有些詫異,平日里遇到女性病人,都是她先進去查看情況的。然而,宗海此刻的態度卻異常堅決,她不禁心生疑惑,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留在了門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