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急忙拉住云義的衣角,搖頭道:“你別去,你這樣沖動地去質問,別人怎么可能會承認呢?而且,你這么莽撞地行事,別人只會覺得是你心虛,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云義不聽,執意要去,他激動地說:“我不管!嫂子,你別再逼我去娶別的女人了,好嗎?我這輩子就只想好好地守護著你們,幫你一起把這幾個孩子撫養成人……”
秀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可這并不是你的責任啊,你也應該有屬于你自己的生活啊……”
云義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我的生活就是你們……”
秀蘭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打斷他的話:“胡說!你的生活不該是我們!”
云義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的聲音依然帶著一絲激動:“我沒有胡說,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大嫂,我沒有別的期盼!我只想一輩子哪怕就這樣看著你,我也是心滿意足的!”
秀蘭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想說些什么卻又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你……你必須得聽我的話,明天就去訂親……”
云義的臉色瞬間變得低落了下來。他咬了咬牙,堅決地說道:“我不去,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如果大嫂真的討厭我,我離開家里就是!”說完,他像是賭氣一般,扭頭便快步離開了,留下秀蘭一個人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漸漸被夜色吞噬,云義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外面走了回來。他一進門,就看到秀蘭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秀蘭一見到云義回來,便立刻站起身來,匆匆走進了屋里,順手關上了門。她的動作有些匆忙,仿佛是想要刻意回避云義。
云義站在院子里,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里有些失落。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輕聲問道:“大嫂,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屋里沒有回應,云義又敲了敲門,提高了聲音說道:“大嫂,今天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惹你生氣的!”
過了一會兒,屋里傳來秀蘭的聲音,有些冷淡地說:“你既然知道錯了,那你是不是應該答應我去把親事定了!”
云義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秀蘭還是會堅持這個要求。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說:“大嫂,你怎么也這樣逼我?”
秀蘭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云義,我知道我們母子幾個已經拖累了你很久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會再花你的錢,你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云義的心里一陣刺痛,他知道秀蘭說的是事實。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照顧著秀蘭和她的孩子們,雖然生活并不寬裕,但他從未有過怨言。
云義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大嫂,你把門打開吧,我答應了大哥要好好照顧你們就絕對不會食言的!”
秀蘭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憂慮,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也答應了娘,要好好照顧你。娘臨終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這次,真的由不得你任性了。如果你還認我是你嫂子,就聽我的話好嗎?”
云義知道嫂子的話是出于對他的關心和愛護,但他的內心卻有著自己的堅持。他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大嫂,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娶親的。”
秀蘭聽了云義的話,心中一陣刺痛。但她還是希望云義能夠過上正常的生活。
“云義,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況且我們兩個人長久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會給你和我帶來很多流言蜚語。并且,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娶妻生子!只要你能過得好,我也放心了。”秀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云義連忙搖頭,說道:“大嫂,您別這么說。如果您真的覺得我在家不好,我明天就還去新縣,只要大嫂你開心,我心里也會好受些。我保證!每隔一個月,我都會回來看望您和孩子們的。”
秀蘭聽了云義的話,心里更加難受了。她真的不想讓云義再去新縣,那里承載著他們太多的痛苦。云亭已經永遠地留在了那里,假如云義也發生了什么意外的話,她該怎么面對去世了的云亭和娘啊!
與此同時,秀蘭心里暗自思忖著,云義一直這樣與他們共同生活,終究不是一個長遠之計。畢竟,過去的情況與現在不同,如今他們這對孤寡叔嫂長期居住在同一屋檐下,難免會引起他人的閑言碎語和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