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按下了暫停鍵。她那原本隨意垂在身側的雙手,此刻卻不自覺地緊緊絞著衣角,手指不安地揉搓著那衣角的布料,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心里的糾結與緊張都通過這樣的動作宣泄出來。她的眼神則在何雨柱和父母之間來回游移著,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不知道該將目光停留在何處才好,那眼神里透著迷茫、猶豫,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屋內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微妙起來,原本輕松自在的氛圍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平日里根本不會在意的呼吸聲,此刻卻清晰可聞,每一次的吸氣呼氣,都像是在寂靜的屋子里奏響的別樣音符,格外突兀。
小石頭年紀雖小,卻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氛圍。他眨著那雙機靈的大眼睛,悄悄挪動著自己的小腳步,慢慢地挪到了春燕的身旁。他伸出小手,輕輕地拉了拉春燕的衣角,仰起頭,看著姐姐,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姐,柱子哥說要娶你,是真的嗎?”那稚嫩的聲音里,滿是好奇,仿佛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就像是打開了一個神秘世界的大門,急切地想要一探究竟。
春燕聽到弟弟的問話,緩緩低下頭,看著弟弟那雙猶如清澈湖水般充滿好奇的眼睛,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過往與何雨柱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或開心或煩惱的瞬間,都如同電影片段一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而此刻面對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狀況,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輕輕地抬起手,溫柔地拍了拍小石頭的頭,像是在安撫弟弟,又像是在給自己爭取一點思考的時間,然后并沒有直接回答弟弟的問題,而是用那輕柔的聲音說道:“小孩子別問那么多,去玩吧。”
小石頭聽了姐姐的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小腦袋就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的。可他心里的好奇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壓下去的呀,一邊轉身準備離開,一邊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何雨柱一眼,那明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對“娶媳婦”這件事的好奇與不解,仿佛在想,為什么柱子哥要娶姐姐呢,娶媳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何雨柱呢,打從春燕一進來,心里就如同揣了只小兔子一般,既期待又緊張。他的目光一直緊緊地鎖定在春燕的身上,那眼神里滿是熱切,多么希望能從春燕的眼神中看到哪怕一絲認可或是鼓勵的神色呀。然而,春燕那復雜的表情卻讓他心里一下子沒了底,就像原本鼓足了勁兒要攀登高峰,卻突然發現前方云霧繚繞,根本看不清道路一樣。他開始在心里不斷地琢磨,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是不是太過莽撞了,是不是給春燕帶來了困擾,要是春燕因此而不開心,那可如何是好呢。
趙大娘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里也是感慨萬千。她看著春燕那為難的模樣,又瞧了瞧何雨柱那緊張又期待的神情,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在這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仿佛也帶著一絲無奈。隨后,她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沉默,緩緩開口說道:“春燕啊,你柱子哥剛跟我們說了他的心意,這事兒啊,說到底得你自己拿主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呀,覺得怎么樣呢?”話語里滿是關切,也透著一種讓春燕自己好好思量的意味。
春燕那白皙的臉頰瞬間像是被天邊最艷麗的晚霞染上了顏色一般,泛起了一層迷人的紅暈,那紅暈從臉頰處開始蔓延,漸漸地連耳根子都變得紅彤彤的了。她像是做了什么羞人的事兒一般,趕忙低下頭去,那垂落的發絲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卻也難掩她此刻的嬌羞模樣。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交握在一起,手指互相緊扣著,指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仿佛只有這樣用力地握住,才能稍稍平復她那如同洶涌浪潮般澎湃不已的心情。
此刻,她的心里就像是有千百只小鹿在橫沖直撞,那“咚咚咚”的心跳聲,在她自己聽來格外清晰,仿佛要沖破胸膛似的。她怎么也沒想到呀,何雨柱居然會對她有著如此深的感情,在她的印象里,兩人平日里相處雖然融洽且親近,可她一直都只是單純地把何雨柱當作可以依靠、值得尊敬的哥哥罷了。而如今,這份原本藏在心底的感情,竟然就這么毫無預兆地被擺到了臺面上來,成為大家討論的話題,這讓她著實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的心里可謂是五味雜陳,既有感動,也有不安。感動的是,何雨柱那真誠的心意,就如同冬日里的暖陽,直直地照進了她的心底,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與珍視。那執著的勁兒,更是讓她明白自己在何雨柱心中的分量可不輕呢。可與此同時,不安的情緒也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肆意蔓延開來。她對自己能否好好把握這份感情充滿了疑慮,畢竟感情這東西太過復雜微妙了,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呀。而且一想到未來要是真的和何雨柱在一起了,那未知的生活又會是什么樣的呢,種種不確定就像一團迷霧,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愈發地心慌意亂了。
過了好一會兒,仿佛經過了漫長的思想斗爭一般,春燕才緩緩地鼓起了勇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慢慢抬起頭來,看向何雨柱。她的聲音細若蚊蚋,那輕柔的話語仿佛一陣微風輕輕拂過,稍不注意就會被忽略掉,只聽她說道:“柱子哥,我……我從未想過這些。你一直是我尊敬和依賴的哥哥,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一直默默地守護著我,照顧著我。可突然聽到你這么說,我……我真的是太意外了,我現在腦子亂糟糟的,我……我需要時間想想。”
何雨柱聽到春燕的這番話,那原本滿是期待的眼神里,瞬間閃過一絲失落,那失落就像一片烏云,悄悄地遮住了他眼中的光亮。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理解地點了點頭。他深知感情這事兒呀,是最不能強求的,就如同手中的沙子,攥得越緊,流失得越快,它需要時間去慢慢培養,需要雙方用心去慢慢確認才行呢。于是,他努力地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臉上的神情滿是包容與寵溺,輕聲說道:“春燕,沒事,我等你。不管多久,哪怕是要等上漫長的歲月,我都會耐心地等你的答案。只要你能想清楚自己的心意,我愿意一直守在這里。”
老李頭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欣慰與感慨交織的神情。他微微瞇起眼睛,仿佛透過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看到了曾經自己年少時那些關于感情的懵懂與純真。他輕輕地走上前,伸出手,拍了拍何雨柱那寬厚的肩膀,那一下下的拍打,仿佛帶著一種長輩對晚輩的認可與鼓勵,然后語重心長地說:“柱子,你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啊。從你剛才的那些話,還有你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你對春燕是真心實意的。咱們春燕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哦不,或許以后不僅僅是朋友了呢,那可真是她的福氣呀。這事兒急不得,就像那釀酒一樣,得慢慢發酵,才能釀出最醇厚的味道。只要你們的心意是真的,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時間總會給出最好的答案的,咱們就耐心等著唄。”
趙大娘也在一旁不住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柱子,你先回去吧。今天這事兒呢,咱們大家心里可都有數了,你對春燕的這份心意,我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了。春燕這邊呢,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們會跟她好好談談的,幫她捋捋這心里的想法,讓她能盡快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你呀,就安安心心地回去等著吧。”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點了點頭,而后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朝著春燕一家禮貌且誠懇地告辭。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緩,仿佛此刻心里裝著千般思緒,沉甸甸的,讓他做什么都沒了往日的輕快勁兒。
接著,他慢慢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那離去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踩在地上,竟略顯沉重,每落下一腳,都好似帶著他內心深處的那份不舍與忐忑。然而,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輝,不曾有絲毫的動搖。那眼神里,滿是對自己剛剛所做決定的篤定,盡管這結果還是個未知數,可他心里清楚得很,無論最終的答案是怎樣的,是得償所愿,還是留有遺憾,他都已經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邁出了這勇敢的一步。而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呀,承載著他太多的情感與期待,將會成為他人生旅途中一段無比重要且令人終生難忘的經歷,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他記憶的長河之中,無論歲月如何流轉,都不會褪色。
春燕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緊緊地追隨著何雨柱漸漸遠去的背影,那纖細的身影在微風中顯得有些單薄,卻又透著一種別樣的倔強。她的心里此刻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混雜在一起,有對何雨柱這份真摯感情的感動,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迷茫,還有對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探尋與糾結。她知道,從何雨柱說出那番心意的這一刻起,自己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層層漣漪,或許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平靜了。可她也深深地明白,生活就是這樣,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變數與挑戰,無論未來等待著自己的是怎樣的道路,是鋪滿鮮花的坦途,還是布滿荊棘的坎坷,她都需要鼓足勇氣去面對,用心去細細感受生活中的每一份情感,每一個瞬間,然后遵從自己的內心,去做出那個關乎自己幸福的選擇。
小石頭在一旁,眨巴著他那雙清澈而又充滿好奇的大眼睛,伸出小手緊緊地拉著春燕的手,那小手軟軟的,卻抓得很是用力,仿佛也感受到了此刻這不同尋常的氛圍。他仰起頭,看著姐姐,一臉純真地問道:“姐,柱子哥還會來嗎?”那稚嫩的聲音在這略顯寂靜的空氣中回蕩著,帶著孩子獨有的那種期待與關切。
春燕聽到弟弟的問話,微微回過神來,她低下頭,看著小石頭那可愛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就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陽光,溫暖而又明媚。她輕輕地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小石頭的頭,那動作輕柔又充滿了愛意,然后用那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般的聲音,溫柔地說:“會的,他一定會再來的。因為呀,我們和柱子哥之間的情誼,早就超越了普通的朋友關系,在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里,他就像我們的家人一樣,一直守護著我們,照顧著我們呢。所以,不管怎樣,他肯定還會再來的。”
春燕暫時沒答應,何雨柱有些失望,他回到四合院,看到了同樣有些沮喪的許大茂。一見許大茂那垂頭喪氣的模樣,何雨柱心里的不滿與失落瞬間化作了一股諷刺的沖動,他忍不住開口嘲諷道:“喲,這不是咱們的四合院‘能人’許大茂嘛,今兒個這是唱的哪一出啊?也學會垂頭喪氣了?不會是又被哪個婆娘給甩了吧?”
許大茂本來心情就不好,一聽何雨柱這冷嘲熱諷的話,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他抬頭瞪了何雨柱一眼,沒好氣地回道:“哼,何雨柱,你少在那幸災樂禍!你以為你是誰啊?自己不也剛被拒絕了嗎?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