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文中的那些機要文件,在達維看來都屬于雞毛蒜皮的小事,壓根就沒打算問及,只要不涉及殺人。
“好了!”有著輕微潔癖的安德魯左閃兩步,很是靈巧的躲過對方襲來的手掌,問道:“剛才你說事情想找我商議,是什么事?”
達維悻悻的抽回胳膊,他一邊將安德魯引到自己的辦公室,一邊回頭說道:“事情有點麻煩,你需要幫我做一份活動籌劃。先別想著推脫,我知道你畢業于外交學院,也最擅長這個。”
幾年前,當巴黎市民攻陷巴士底獄傳到斯特拉斯堡的外交學院時,身為激進左派的安德魯,在學院里成功組織過一場大型慶祝活動。
期間,他還與一位叫梅特涅的奧地利留學生發生沖突,兩個血氣方剛的男生曾約在學院的廣場上,在數百名師生面前,干過一架。事后,安德魯與梅特涅雙雙受到警告處分。
現在,達維交給安德魯的策劃案,卻是歷史上一樁政治鬧劇:牧月20日的“至高無上者節”慶典。
對此這份兼職,安德魯倒也不怎么推辭,只要不給后世留下蛛絲馬跡,反正最后丟臉的不是穿越者自己。
于是,安德魯囑咐達維說,“給我一間有黑板、粉筆與躺椅的潔凈房間,一小時后再送來一壺熱咖啡。下午三點左右,你過來謄寫。”
達維立刻回應說:“這沒問題,隔壁的公共畫室已經整理好了,你現在可以待在那里構思!咖啡我會親自送過來……
哦,你居然不想看到我?!那簡單,就換漂亮的艾瑪過來,她來自旺代地區,在巴黎的一份工作就是做我的人體模特。以前在咖啡館做服務員,現在藝術宮專職負責保養雕像。
安德魯,我親愛的朋友!事先要聲明一點,對于這場初步定在牧月的神圣莊嚴的祭祀典禮,羅伯斯庇爾公民一直都抱有極大熱情,他提出過好幾點的具體要求……”
在將不停啰嗦的畫家攆走后,安德魯獨自來到公共畫室,躺在前排的長沙發上。他微閉雙眼,頭腦中開始回憶歷史上的那場備受世人諷刺、挖苦的“至高無上者節”盛典。
一小時后,安德魯喝著剛剛送來的熱咖啡,拾起粉筆,開始在黑板上概述整個節日盛典的時間節點與方案進程。
又過了一小時,達維已帶上筆和紙,端坐于安德魯面前,他在奮筆疾書,抄寫安德魯口述的內容要點與注意事項。
“……我建議時間慶典儀式定在牧月20日,也就是舊基督教日歷中圣靈降臨節的那一天。我也確信那天將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巴黎公社及其下屬的48個區公社,需要提前十天向每一位巴黎公民發出通知,要求他們在自己的房外掛上橡樹花環、桂冠、鮮花,以及三色的絲帶和旗幟。
參加儀式的市民中,建議婦女頭戴綻開的玫瑰編織成的花環,手里拿著棕櫚樹或是月桂樹的樹枝;男人把橡樹葉系在帽子上;當國民公會的代表們集體出現在游行隊伍中的時候,孩子們從人群中沖出來,并向空中拋灑紫羅蘭和桃金娘。
服飾方面,我建議羅伯斯庇爾公民身穿一件天藍色外套,銀色刺繡的白色絲綢背心,黑色的絲綢套裝,白色襪子,金色鞋扣,還要佩戴一條巨大的三色綬帶。
其他參與儀式的國會代表,也大抵如此。他們還要在腰間佩戴長劍,頭戴飾有羽毛的寬大帽子,手中捧著鮮花與玉米葉制作的花束。
毫無疑問,身為大司教和革-命先知的羅伯斯庇爾公民必須走在游行隊伍的最前列,距離身后最近的代表,必須保持十五步遠;其次,是救國委員會與治安委員會的成員;最后,才輪到余下的是國民公會代表。
等等……”&lt;/div&g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