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安德魯!”布魯斯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經過馬拉警署時,布魯斯提前下了馬車,而當安德魯抵達拉拜監獄時,已近凌晨兩點。
等候多時的托克維中尉為少校打開車門,由于相關情況布魯斯已向安德魯匯報過,安德魯直接讓部下領著自己來到審訊大樓的一間單人牢房。
此時,自稱列瓦爾德男爵的普魯士間諜已重新洗漱完畢,甚至還獄警要來發油涂抹,獲得牢房里自由走動的他,從表面上看心情似乎很輕松。
看了一會兒,安德魯獨自進入了牢房,讓不懂德語的托克維中尉獨自一人守在外面,且不準任何人靠近。
“您好,安德烈亞斯王子殿下。”
剛一打照面,普魯士男爵便使用敬語,向面前的安德魯王子致敬。所謂的“安德烈亞斯”就是安德魯在德語中的發音。
“說吧,列瓦爾德男爵先生,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我感覺滿意了話,你將獲得一個雙方互換間諜的機會。”
前幾天,安德魯在與軍委會書記員的閑聊中得知,情報部有一名表現出色的諜報人員,因為叛徒出賣而遭到普魯士軍隊的逮捕,卡爾諾委員也正在想辦法積極營救此人。
之前,救國委員會也試圖用那被俘的幾名普魯士間諜來交換,但被萊茵河對岸拒絕,而普魯士人指名道姓的要用囚禁中的“路易十七”來交換那名法國間諜頭目,顯然這絕無可能。
至于對方給自己加了一頂“殿下”頭銜一事,安德魯并不怎么在意。事實上,在18世紀的神圣羅馬帝國內部,擁有數百個諸侯國以及成千上萬個王子殿下,根本不值幾個錢。
普魯士男爵無視了安德魯鄙夷目光,繼續說道:“我直接效力于普魯士王國國務兼軍務大臣哈登堡侯爵,在很多人眼中,我只是他眾多私人秘書中的一個,但我私下還負責一個情報系統。幾年前,在戈爾茨伯爵擔當駐法大使期間,我授命來巴黎使館擔當秘書。
好吧,是一名二等秘書。我的任務除了評估法國的革命狀況,也包括調查勃蘭登堡-安斯巴赫藩侯繼承人的情況。是的,當年埃爾恩男爵從安斯巴赫叛逃斯特拉斯堡的時候,也順便帶走了安斯巴赫公國唯一的繼承人,也就是你,安德烈亞斯殿下!”
聽到這里,安德魯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很快,他忽然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撒謊的人,尤其是當我面前連續說出多個謊言。首先,安斯巴赫公國早在3年前已不存在,是那位慷慨的腓特烈·威廉二世用了20萬弗洛林金幣,就將整個公國買下來了;其次,安斯巴赫公國所謂的繼承人并不少,只是他們大都沒我幸運罷了,其中的故事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20萬弗洛林金幣差不多折合2萬金路易。換言之,安德魯存放于柏林商業銀行的黃金就可以買下半個德意志小公國。
在感覺兩人會晤剛一開始就有掀桌子的態勢,普魯士人急忙解釋道:“3年前的那份購買協議存在一個紕漏,那是您的生父,卡爾·亞歷山大親王,不僅管理著安斯巴赫公國,還擁有了拜律特藩侯(公國)的繼承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