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風情萬種,渾身散發嫵媚氣質的約瑟芬相比,阿德萊德的性格很是靦腆,相貌也普通。嚴格一點說,她連“小家碧玉”都談不上,那是阿德萊德的皮膚有點黑,估計是長期在家干活的緣故。
臨近飯點,在安德魯的堅持下,三人來到夸尼飯店的一樓餐廳里進餐。此時,民族宮里的議員們正熱火朝天的爭論著某項重大議案,即便是午餐時間到了,也沒三五成群出現在餐廳里面。
為突出自由與平等的主旨,承擔國民公會代表“食堂功能”的夸尼飯店,早在四五年前就拆除了里面的獨立包廂,最多只是用屏風隔出一個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身為作為餐廳老客戶的安德魯,在餐廳角落找到一個不錯位置,從這里,透過潔凈的玻璃窗,可以遠眺美麗的杜伊勒里花園:
圖案化的綠地如同織花地毯鋪在地上,莊嚴而又不失活潑,綠地和噴泉周圍散落著美麗的雕像和雅致的小徑……
酒足飯飽之際,奧什夫人便主動起身,提出自己要去花園里散步消食,那是乖巧的她知道兩個共和國-軍人將要討論一些自己不應知道國家機密。
等到奧什夫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安德魯首先問道:“見過卡爾諾委員了?”
奧什直到將最后一塊牛肉吃到肚子里,再用餐布拭去嘴邊的殘余之后,這才點頭說道:“前后10分鐘不到,不過是一次程序化的見面。聽說我,監獄里什么都有,但價格高得離譜。即便家中有座金山,也能在一個月內給你折騰成一堆礦渣。”
安德魯聽到這里笑了,他聽出年輕將軍的心中依然存有不少怨氣,那是卡爾諾對奧什補償顯得太少。
毫無疑問,奧什更希望自己能重新指揮一個軍團作戰,哪怕降個半級,去北方戰場擔當一個師團長都可以。至于所謂的“援助波蘭軍事代表團”,前后總兵力不過百余人。
“我的使命什么時候結束?”奧什強調的是自己,而不是軍事援助。相信奧什旁敲側擊問過卡爾諾,但估計大佬沒得到正面回答,或是將鍋甩到出主意的人這邊。
安德魯猶豫片刻后,還是決定實話回復道:“我認為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其一,俄國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力排眾議,決定將部署于俄土邊境的最精銳的蘇沃洛夫軍團調往波蘭戰場;其二,因為某種情況導致波蘭起義軍群龍無首,整個軍事指揮系統陷入癱瘓。至于具體時間,我猜想將是葡月與霧月之間。
我研究過蘇沃洛夫,他不比那些肥頭大耳,安逸享樂,喜歡保養波蘭情婦的俄國將軍。一旦奉命進入戰場,他便會抓住一切戰機,打掉當下最大的威脅,也就是波蘭軍隊總司令,科希丘什科將軍。”
安德魯含糊其辭說得葡月和霧月之間,準確點就是公歷10月間。
在這一時期的西面,法軍借助幾次會戰的重大勝利,已成功占領了比利時和萊茵蘭全境,反法同盟的軍隊全部撤離萊茵河左岸,進一步征服整個低地國家,也是指日可待。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法國不需要盟友波蘭在東線戰場上的策應。等到熱月政變后,新寬容黨在控制國家政權的同時,也將繼續推行對外戰爭,因此繼續奧什這樣的優秀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