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們的預判,后天進入梅爾蒂將軍私人府邸的軍官及隨從,大約有六十人左右。而我在里爾警局內值得信任的警官,也不過20。所以,上校,我需要借用一百名全副武裝的憲兵。”
對于部下的請求,安德魯并沒有立刻給予答復,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拭了嘴邊的殘羹剩炙。
下一步,他將注意力放在侍者剛剛送來的咖啡杯,聞著香氣撲鼻的咖啡,上位者微閉雙眼,似乎陶醉其中。
對此,布魯斯也見怪不怪了,他清楚這是上司的思考方式,當下也不打攪,靜靜品嘗手中那杯香濃可口的牛奶咖啡。
安德魯曾向卡爾諾的承諾,他會將“背叛共和國”的罪名限定在上校及上校以下的軍官,絕不會向一名將軍下手。如果想要食言而肥,就必須要拿出無法辯駁的充分證據。
更何況,梅爾蒂本人一直擔當著北方軍團的總軍需官,屬于司令官皮什格魯信任的心腹。除非證據確鑿對方犯有叛國罪,否則,習慣于栽贓嫁禍的前政治部警長,動不了總軍需官的半根毫毛。
想到這里,安德魯有點心煩意亂,他抬頭詢問布魯斯,是否詳細調查過總軍需官梅爾蒂的個人信息。
作為里爾的城市治安官,布魯斯急忙從隨行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檔案,遞到安德魯手中。后者翻閱一看,上面詳細記錄了梅爾蒂將軍的過往履歷,人脈資源及家庭關系,甚至包括總軍需最喜歡的情婦,愛喝的咖啡,喜好的某個菜肴,等等。
乍一看,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至于貪污腐化或是私飽中囊,什么的,這原本就是歐洲各國軍需官的“優良特質”,大革命時期的共和國-軍隊也不例外。
也許,巴黎的治安委員會或許想來插手,但實際管不上。至于軍委會與卡爾諾委員壓根就不看這個,他們需要只是戰場上的勝利。
很快,安德魯看到一個看似熟悉名字,安娜-德-朗熱隆,布隆少校的遺孀,也是梅爾蒂將軍的現任情人。
依照檔案上的記錄,這位來自南方普羅旺斯大區的漂亮女子,孤身一人來到里爾城已3年有余。
在1792年6月,也就是法國與奧地利兩國正式宣戰之后,安娜或是叫做朗熱隆小姐,與一名年輕英俊的炮兵少校布隆結婚,成為布隆夫人。但很不幸的,安娜的丈夫,那位布隆少校就在一年之后,英勇戰死于敦刻爾克要塞。
由此看來,不是每一個炮兵少校,都有拿破侖在土倫那般的逆天好運氣。
于是在1793年開始,已重新由少校夫人,再度變成朗熱隆小姐的安娜,繼續留在里爾城,成為這座北方要塞最出色的交際花,還進一步搭上了北方軍團的總軍需官,很快成為梅爾蒂將軍的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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