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不為所動,對著狼犬友好的笑了笑,逐漸將視野轉移到指揮所的二層,據說那里就是皮什格魯將軍的辦公室。
在馬車附近站了整整七八分鐘,居然沒有軍官上前引路,氣得蘭德爾中尉想要前往指揮所去理論,但被安德魯攔了下來。
“淡定,淡定,我的中尉同志!”安德魯拍了拍下屬的肩膀,接著說道:“我們抓了北方軍團的總軍需官,還有數十名征兵辦與軍需部的軍官,他們只是讓我們多等幾分鐘而已,很是便宜了。”
“你就不怕他們來報復嗎?”中尉聯絡官回過頭,壓低了嗓音詢問面前的上司。
在蘭德爾的印象中,這位安德魯長官雖然外表看起來,行事果斷且膽大包天,但私下里卻謹小慎微,尤其是對自己的私人安保,絲毫不曾馬虎,每到一處,身邊都有全副武裝的衛兵。
不過這一次,安德魯居然僅帶了一名聯絡官,就敢孤身深入狼穴,來到北方軍團的大本營,著實令蘭德爾中尉頗感意外。
安德魯微微一笑,不答反問:“你從進入里爾要塞以來,觀察到有多少官兵,對我們表達過某種憤怒情緒?”
“也許,是很多吧。”蘭德爾中尉不明所以,他哪里記得這些。
安德魯解釋道:“我一共看到了689名官兵望向我們的馬車,其中對我們抱有怨恨的軍官不過11人,他們的軍銜大都在上校,及上校以上;至于在那些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們中,我看到更多是平靜與泰然,當然也不乏喜悅之情,或許是我替他們懲戒了征兵辦或軍需部的那一群人渣。
那些高級軍官一個個家大業大,膽子卻不大,他們的親屬都在法國內地,但凡他們中的一個敢向我,一名憲兵上校動手,那就等同于投敵賣國,無論是國民公會、救國委員會、治安委員會,還是軍事委員會,都會將他們及他們的親眷,統統送上斷頭臺或是靶場。
所以,里爾要塞是絕對安全的。當然拉,這些受到委屈的軟蛋們,想要得到心中的一絲慰藉,故意給我們一雙小鞋來穿,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安德魯-弗蘭克大人大量,不會與一群只會守在要塞里面的娘們計較太多。真正的男人,應該是直面生與死的人生,正視眼前的淋漓鮮血,絕不會是畏頭畏尾!”
安德魯的最后一句話,故意加大了嗓音,他是沖著二樓的玻璃窗處喊起來,那是他留意到一個將官模樣的中年人,正透過玻璃窗看著自己。
話音落下,樓上的人沒什么反應,倒是一名路過的參謀官,名叫馬萊的上校聽到安德魯的狂妄之詞后,一時間惡向膽邊生。
馬萊先是命令指揮所的幾名持槍哨兵,卸下安德魯上校和蘭德爾中尉的槍械,并將他們關進要塞的拘留所。
然而,正如安德魯之前預料的那般,所有士兵都拒絕接受馬萊上校的亂命。沒有人敢對一名憲兵指揮官動手動腳,即便日后不死,也會褪下一層皮,更是生不如死。
就在上校參謀騎虎難下的時候,軍團司令官皮什格魯的天籟之音,已從二樓陽臺那邊傳了過來。
“馬萊上校,讓他們上到我的辦公室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