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弗蘭克準將!”
在麥克唐納向安德魯的晉升表示祝賀之后,憲兵指揮官的面容總算是擠出了一絲笑意,也沖淡了一點心中恨意。
“謝謝,麥克唐納將軍,你可以叫我安德魯!”
“嗯,沒錯,你也應該叫我亞歷山大!”
兩人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多米尼克只是心直口快的家伙,本性并不壞!”
此話一出,安德魯感覺麥克唐納情商一般,心中藏不住什么東西,比如說現在就為旺達姆說好話,而不是尋找一個更好的時機。
對此,安德魯本人倒并不介意,反而欣賞對方的直爽坦然,至少蘇格蘭人沒什么心機,自己也不用太過提防。
“亞歷山大,如果你真想幫旺達姆,就要勸他收斂一下對部屬違法事件的包庇縱容,憲兵營已經收到好幾起的擾民投訴。如今的里爾城,能夠行使監察權的,不僅有軍團特派員的人,有我的憲兵營,有本區的行政長官,有雅各賓派俱樂部里爾分部的通訊委員會,還有救國委下屬監察總局的專員,以及治安委派駐各城的密探。”
麥克唐納聽后,隨即保持了緘默。他知道旺達姆生性不喜歡被約束,旁人根本勸不了,即便是司令官皮什格魯與代理司令官索漢。而歷史上,戰功赫赫,功勛卓著超過多位元帥的旺達姆,卻始終未能獲得帝國元帥的頭銜,就正是這個原因。
安德魯來北方軍團的諸多秘密使命中,就包括收集指揮官的不法行為。一旦時局需要,比如前線某個不太聽話的將軍打了敗仗,而這些罪證就將是“兩委員會”、軍委會與卡爾諾手中的大殺器,可以直接給當事人“扣帽子”,再往斷頭臺上送。
想到這里,后知后覺的安德魯突然意識到,那個心思縝密,習慣低調的索漢將軍,居然在不經意間,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索漢通過晉升安德魯(臨時)軍銜的方式,將這位隸屬于軍委會的憲兵指揮官拽到北方軍團的同一條戰船上,使得安德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無法檢舉一同上過戰場的胞澤。因為這屬于軍中大忌,會令安德魯今后無法在軍隊中立足。
在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后,麥克唐納再度問道:“聽到你在會上的發言,我明顯感覺你對于年輕的卡爾大公非常重視,卻對即將面對的,經驗豐富的金斯基親王表現的不以為然?”
安德魯笑了,沒有否認,此刻的他早就等著麥克唐納的詢問。
“看來你了解過卡爾大公的成長經歷吧?”
麥克唐納點頭回應道:“沒錯,我看過軍團參謀部下發的聯軍各將領簡介,知道卡爾大公是已故利奧波德二世皇帝的第三個兒子,現任神馬皇帝弗朗茨二世的弟弟。他自幼跟隨姨母瑪麗與她的丈夫切申公爵,定居奧屬尼德蘭,在布魯塞爾城中長大。
也是在比利時,他前后經歷了1790年的布拉班特起義,以及1792年革命戰爭的爆發。在之后的熱馬普戰役中,卡爾大公負責指揮一個步兵旅并逐漸嶄露頭角。1793年,卡爾大公在阿爾登霍芬和內爾溫登戰役取得過勝利。因為養父切申公爵的關系,他還是奧屬尼德蘭地區的一位重要行政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