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懷表,安德魯確定已過了深夜十一點,金斯基親王的狂歡舞會依然在熱鬧的進行中。而此時,負責打探第五縱隊在拜雪鎮兵力部署的塞納蒙少校,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起初的時候,冒充維特少尉的塞納蒙憑借不錯的口才,以及不要錢的紅酒,很快在舞池大廳外面,與聯軍的下級軍官們打成了一片。
這些黑森雇傭兵們,才懶得過問大人物之間的種種恩怨,只希望“今日有酒今日醉”。于是在眾人吹牛打諢間,塞納蒙沒費吹灰之力,就將聯軍的兵力,尤其是炮兵與騎兵的分布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等到任務完成了,塞納蒙準備返回別墅大廳的舞池,尋找那位“波西米亞侯爵”時,守在門口的侍從攔住了這名奧地利少尉。
侍從冷冰冰的告知塞納蒙,庫爾茨中校已在兩位交際花的攙扶下離開舞池,他讓“維特少尉”自行去每個房間里敲門尋找。
塞納蒙自然不會干這種掃興的蠢事兒,他決定在鎮上再轉上一圈,查驗剛才所得情報的準確性。
30分鐘后,塞納蒙在經過聯軍炮兵陣地時,卻聽到背后有人的叫自己的姓名,不是冒充的假名“維特”,而是自己的真名“塞納蒙”。
“是你嗎?亞歷山大,我的老同學?”
事實上,對方剛一出聲,警覺起來的塞納蒙少校就知道來人是誰,那是自己在梅斯炮兵學校的同學,漢斯-肯特。現如今就效忠于聯軍第五縱隊的直屬炮兵團。
一開始,塞納蒙心中顯得極度慌亂,好在憨厚的肯特并與沒往別處想,聯軍的炮兵上尉也自動腦補,誤以為曾是貴族一員的塞納蒙,已經反叛了法蘭西共和國,作為法國移民而加入到奧地利軍隊中。
沒辦法,塞納蒙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與老同學有一句沒一句的尬聊了一會兒,就在他尋思找個機會擺脫肯特的糾纏時,卻發現老同學肯特忽然頭一歪,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塞納蒙定眼再看,原來是趕到的安德魯將軍,從背后偷襲的結果,
“快點,把他抬到馬車廂里!”安德魯急忙說。
于是他們一人抬起頭,一人搬著雙腳,將昏倒的聯軍炮兵上拉拽到馬車廂。
“現在,你來當車夫,我們立刻回家!”安德魯說。
由于金斯基親王的驅逐令,第五縱隊的聯軍軍官都在迫切等待“波西米亞侯爵”和他的副官的離開,自然不會有任何阻攔。即便是安德魯他們拿了某個貴婦乘坐的四輪馬車,也無所謂了。
塞納蒙手指著車廂里依然昏迷的俘虜,問道:“你是準備把他也帶回營地嗎?”
安德魯甕聲甕氣的說:“你不想帶著也行,那我直接割斷你同學的咽喉,然后丟在某個看不到的樹叢里,免得走露了風聲。”
坐上馬車夫位置的塞納蒙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算了吧,漢斯是個老實人,自幼父母雙亡,是他的姐姐與姐夫拉扯長大。所以,還是讓漢斯跟著我們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