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通過持續的炮擊,以及步兵的步步急逼,從而迫使將金斯基和他的將軍們向著別墅東面,也就是馬凱河的方向逃竄,繼而遠離滯留于拜雪鎮的第五縱隊主力,這才是法軍第一階段作戰的住主要目標。
顯然,法軍的這一戰略意圖已基本實現。
盡管金斯基和他身邊將軍校官們,在逃亡途中收攏了部分潰逃的騎兵和步兵,并竭力整頓這些四下慌亂的軍隊,還試圖在拜雪鎮的東面,找到一個可以穩定防線的陣地,繼而展開反擊。
然而,正當他們順著林蔭道向下逃竄時,卻迎面撞上了急步沖來的克利中校指揮的法國步兵半旅。
僅僅是兩輪的齊射之后,無心戀戰的聯軍士兵已徹底潰不成軍。在一群忠誠衛兵的掩護下,金斯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脫開來。
很快,金斯基就憑著一口氣,直接沖到拜雪鎮東面,一個殘破不堪的修道院,并宣布將這里當作自己的臨時指揮所。
然而,一直緊緊跟隨親王身后,那些第五縱隊的指揮官們,甚至親王的副官。參謀,或被生擒活捉,或被當場擊斃。
當滿身淤青的金斯基回身看去,發現自己身邊只剩下布萊特將軍、巴赫中校等少數步兵指揮官,以及幾名走運的匈牙利騎兵軍官。
士兵方面,忠于職守的巴赫中校在簡單清點后,匯報說僅有一千兩百人,絕大部隊是步兵,以及失去戰馬的驃騎兵;至于炮兵,由于他們一開始也是法國-軍隊的重點照顧對象,很少有炮手從鎮上逃出來,更別說帶來一門火炮。
另外,巴赫已經派出幾名下級軍官和軍士長,前往拜雪鎮附近收攏潰敗下來的部隊,相信還有更多的士兵陸續匯聚于此。
在此之前,黑森人還下令將原本在修道院療養的傷病員,全部轉移到馬凱河對岸,以免讓脾氣暴躁的奧地利親王看到事實真相。
“該死的法國佬,居然效仿北美野蠻人實施如此卑劣的偷襲。我發誓,這是一場沒有紳士精神的戰爭!”
在一座已經失去半截屋頂的二樓房間里,氣急敗壞的金斯基親王正在露臺上,他揮舞雙臂,沖著火光沖天的拜雪鎮里面,時不時晃動的法國士兵的身影,不停的破口大罵。
“先生們,我們必須予以反擊!”當金斯基看到匯集于修道院附近的己方士兵有了兩三千人時,逃亡者的膽子似乎也變大了。
然而,金斯基親王的這道命令,并沒有被將軍們執行。那是所有人已經看到,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所有人一個個垂頭喪氣。不僅如此,很多士兵因為跑得過于倉促,手中也沒有了武器,徹底失去了再度戰斗的勇氣與信心。
沉默了好一陣兒,在身邊同僚們的鼓動下,布萊特將軍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對著司令官勸道:“親王殿下,我個人認為,我們目前還是繼續退守馬凱河,等候與卡爾大公的南方縱隊匯合。”
事實上,布萊特將軍原本是說退回大本營圖爾奈得了,但擔心金斯基一時無法接受,于是臨時改口,將所謂的防線選擇在馬凱河。
毫無疑問,這不是一句安慰話罷了。沒有了炮兵的火力支援,以及騎兵的側翼掩護,堅守河岸的橋頭堡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金斯基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想繼續再觀望一下,希望戰場上能有奇跡出現。
就如同當年的他,在擺脫土耳其騎兵追擊的時候,居然走了狗屎運,遇到了一隊迷了路的俄國友軍。
等到兩軍匯合一處,在對土耳其追兵的反擊中,金斯基率領他的殘余部隊,居然還小勝了一場。
可惜的是,今天的好運并沒有到來,反而是巴赫中校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那是在馬凱河東岸附近,有法國大批輕騎兵的活動跡象。顯然,一直承擔偵察任務的法國輕騎兵們,也想著來分上一杯羹。
“留下一支殿后部隊與法國人繼續糾纏,其他的,都撤了吧!”金斯基無可奈何的下達了最后一道命令。
至于要退往何處,毫無疑問是聯軍的大本營,圖爾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