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拿了補給車隊的安德魯,以及他的阿登軍團都不會進入城鎮。至于沿途征收所謂的“戰爭稅”,已經全權交于軍事特派員梅爾蘭和巴黎趕來的“接收專員們”,與安德魯毫無關系了。
數天后,距離布魯塞爾不足20公里,一個叫滑鐵盧的小村子。
一輛風塵仆仆的四輪馬車在大隊胸甲騎兵的前呼后擁之下,緩慢而又堅定的朝著滑鐵盧以南,約3公里處的一片丘陵地帶上,那里有一座叫“圣杰安山”的高地。
這是一輛外觀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轎式馬車,表面涂有長途旅行慣用的黑漆,也不帶任何貴族紋章與身份徽記。
一路上,田地里的尼德蘭農夫以及公路上的商旅紛紛停住腳步,或是退立一旁,小心翼翼的摘下黑色寬檐帽和大禮帽,以表示敬意。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待在車廂里的人一定是個身份顯赫的大人物,只需要看看那些緊緊跟隨馬車,騎著高頭大馬,盔甲鮮明的騎兵就明白了。
好吧,不用繼續猜了,這就是安德魯的馬車。
在布魯斯中校作為法軍聯絡官,及安德魯私人特使的雙重身份,與布魯塞爾駐軍指揮官、城市議會代表,以及荷蘭方面,溝通投降與戰俘贖金事宜的時候,安德魯忽然下令,全軍就地修整半日。而他本人,則帶了大批騎兵來到滑鐵盧村郊外“游玩”。
事實上,如果沒有21年后的那場戰役,滑鐵盧根本不會被世人知曉,即便是比利時人自己都不清楚這個村子。
僅僅看了一會兒,安德魯就感覺待在馬車上很是無趣。
于是他叫停了馬車,直接從車廂跳下,騎上自己的“寶馬”,一人一馬立刻沖上了那座圣杰安山。好吧,只是一個長滿不知名野花,以及遍及低矮灌木林的小山崗而已。
山崗上,安德魯踏著馬鐙,他轉頭眺望著遠方。臨時軍營在遠方消失了,變成了一個個白色的小點,在濃霧中隱約可見。
“圣西爾!”安德魯高聲叫來自己的參謀官,他繼續說道:“現在給你一個任務,就以這座圣杰安山為支點,在方圓3法里的范圍內,設計一場敵我雙方20萬人的大會戰!
……反法同盟將包括英國,俄國,普魯士,奧地利等。嗯,注意了,除了敵我軍力和地勢地形的考慮外,你還要留意到濃霧、疾病、暴雨與通訊故障等不利因素。”
“哦,”臉上掛著一幅古井不波表情的圣西爾,淡淡的應答道。
不是他不想推托,那是根本推托不掉,那位精力旺盛的司令官任何時刻就會有突發奇想的念頭,來折磨自己。
眼下,做一份滑鐵盧大會戰方案,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之前,圣西爾還被安德魯要求紙上談兵,擬定一份進攻上萊茵與瑞士的軍事方案,方案中還提及了千里之外的俄國干涉軍。
等所有霧氣散去時,布魯斯派來的信使找到了圣杰安山的軍團司令官。那是布魯塞爾方面已接受了法國提出的全部投降條件,整個受降與入城儀式將會在明日八時舉行。
此時此刻,征服者的臉上并沒有顯露太多驚喜,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且,安德魯深知自己回歸巴黎的日子,就在明天的入城儀式結束之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