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羅伯斯庇爾從他們走過時,這些人暗暗咬牙切齒,許多人在“不可腐蝕者”的背后摩拳擦掌,蠢蠢欲動。然而,等到羅伯斯庇爾每次結束演說之后,還是這些人一個個會激動的站起來,隨著大家熱情鼓掌。
在個人的操行方面,羅伯斯庇爾的確表現的無可挑剔。然而,身為“不可腐蝕者”的他,在對待不同性質的個體時,一律都是鐵面無情,稍有貪腐或不法傳聞,就會被他批判到底。
久而久之,人們對他強大之極的意志也越發憤懣。漸漸地,人人都被他得罪遍了,每個人表示出一肚子的抱怨:
右翼,是因為他把丹東、德穆蘭等寬容派成員送上了斷頭臺;
左翼,是因為他把埃貝爾、肖梅特等極端派分子砍了腦袋;
救國委員會,是因為他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它;
治安委員會,是因為他不斷侵占它們的權力;
將軍,是因為他接受了圣鞠斯特的建議,總是在兩委員會上有意無意的抹去高級指揮官的豐功偉績;
士兵,是因為他堅持恐怖政策,使得自己家人面臨牢獄之災;
商人,是因為他沒有徹底放開自由經濟,依然保留了針對面包、乳制品、紅酒、煤炭燃料等生活必需品的最高限制政策,繼而威脅到他們的生意興隆;
市民:是因為他已不打算繼續執行全面最高限價的政策,準備一步步放開物價,甚至還默許了30多個黑市的合法存在;
拿日薪的手藝人,是因為他提出了限制最高工資,導致以前的小康生活直接變成僅能維持溫飽;
野心家們,是因為他阻塞了他們的道路;
嫉妒者,是因為他控制著一切;
愛好和平的人,是因為他不同他們結盟。
……
不知不覺之間,羅伯斯庇爾幾乎得罪了全巴黎,甚至是全法蘭西的所有人。到現在,即便不是他們三巨頭的責任,也被聯手之中的激進派和寬容派,將各種臟水潑到“不可腐蝕者”的身上。
這種狀態自然也被圣鞠斯特看到眼里,急在心里。在選擇是先打蠢蠢欲動的新丹東派,或是咄咄逼人的激進派的問題上,他和勒巴二人,與羅伯斯庇爾產生了激烈爭執。
任何保存有一絲理智的政客,都不可能對左右兩派同時宣戰,那樣的結果只會是自取滅亡。
圣鞠斯特和勒巴的意見非常明確,是聯合或是穩定住激進派,首先對他們認為威脅最大的新寬容派動手,等到勝利之后再轉掉槍口,最終威逼激進派就范;
羅伯斯庇爾的看法,卻是恰恰相反。他堅持認為新寬容派一個個都是膽小鬼,被自己恐嚇之后已不敢公然冒頭。
反倒是以瓦迪埃、阿馬爾、比約-瓦倫、科洛-德布瓦為首的激進派,變本加厲的制造謠言,將“弒君紅衣事件”,“拒絕赦免修女事件”和“上帝之母案”的各種臟水潑到自己身上。
因為帶著這樣的負面情緒,羅伯斯庇爾參加了獲月下旬(舊歷7月中旬),巴雷爾與圣鞠斯特聯合主持的兩委員會和解會,也最終不歡而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