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安德魯表現的非常配合,他將四位救國委員會委員請到自己的行政辦公室,并讓參謀長貝爾蒂埃大致講解了衛戍部隊下屬五個縱隊的作戰方案。
“司令官公民,你什么時候可以下達平叛命令?”康邦問。
“就是現在,康邦代表!”說著,安德魯從桌上拿出一份他剛剛簽發的指令,交給對方,接著說道:“你現在就可以特派員身份趕赴蘇爾特將軍的第一縱隊,蘭代公民也可以去席塞爾將軍的第二縱隊擔當特派員,而比約-瓦倫公民前往莫蒂埃將軍的第三縱隊,至于塔里安公民,他將留在波旁宮司令部,和我待在一起。”
等到比約-瓦倫、康邦與蘭代三人離開時,塔里安便躺在辦公室的意大利沙發上,顯露滿臉的疲倦。沒一會兒,已呼呼大睡起來。在過去那跌宕起伏10多個小時里,這位喜歡漂亮衣服和大齡熟-女的浪蕩公子哥,承受了太大壓力。
對此,安德魯也見怪不怪了。他讓衛兵送來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塔里安的身上……
在國民公會那邊,守在杜伊勒麗花園的昂里奧苦苦等來的援軍終于到了。由于開拔費支付的問題,盡管趕來的士兵僅有三千,而不是原定的八千,但足以攻擊防守杜伊勒里宮的一個僅三百人左右的國民自衛隊,以及臨時湊數的數百個“囚犯軍”。
當昂里奧重新上馬,準備下令全軍以攻擊隊列,向杜伊勒里宮發動進攻時,從杜伊勒麗花園大道西面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久,一名偵查騎兵趕來報告,宣稱西區來了一支效忠國民公會的軍隊,估計人數3、4千,還有攜帶了不少火炮。
昂里奧大驚失色,放棄了原有進攻國民公會的命令,依托大街左右兩側建筑物,形成正面的五排防御陣型。
此外,他還將6門填裝好彈藥的火炮推向前,準備給予當面之敵,一陣猛揍。卻不想,首先被揍的卻是他自己。
從未上過真正戰場的巴黎炮兵們并不知道,法軍已經裝備了一種線膛步槍,能夠在200米的距離上實施精確打擊。這也是安德魯將軍在馬凱河與桑布爾河的成名法寶。
負責第一縱隊的蘇爾特自然也學到了上司安德魯的陰險,居然拿來復槍手擔當進攻中的散兵。所以,伴隨著一排排沉悶的槍聲過后,6門火炮身邊的炮手紛紛中槍倒地,
沒等“公社軍”來得及更換炮手,蘇爾特的炮兵也跟上來。500米外,肯特上尉指揮的21門火炮發射的實心彈,全部準確無誤的落入“羅黨軍隊”的密集防御陣型之中。
炮彈所到之處,無堅不摧,猶如鐵犁耕地,洞穿形成20條極其可怕的血槽。看到身邊戰友的殘肢斷臂四下散落,那種血肉橫飛的場景,令效忠巴黎公社的士兵們一個個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未等躲在黑暗之中的“議會軍”發動第二次炮擊,“公社軍”中的無套褲漢士兵已經崩潰了,有人丟下手中武器,大聲喊叫著轉身逃跑。指揮官昂里奧似乎也嚇傻了,沒能及時下令執行戰場軍紀。
僅過了十多秒,最初的幾名逃兵隨即引發了一場逃亡大風暴。“公社軍”一個個哭爹喊娘,丟下武器,轉身就跑,這些人慌不擇路,就如同斷頭蒼蠅,還裹挾了想要繼續殊死抵抗的巴黎炮兵。
而在議會軍那邊,蘇爾特同樣傻了眼,他不想勝利來得如此輕松。但很快,他就下令肯特的炮兵部隊停止炮擊,第一縱隊全軍進駐杜伊勒麗花園,構筑工事,準備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