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絕望之中的亨麗埃塔,幾乎要走到羅亞爾宮站街。好在勒貝爾從馬車上發現了亨麗埃塔,那是前者曾是勒巴和伊麗莎白的證婚人,因而也認識勒巴的妹妹。
在交給女孩一小袋錢幣后,勒貝爾建議亨麗埃塔今后有了生活上的困難,可以去波旁宮找安德魯將軍尋求幫助。于是就有了亨麗埃塔每隔一天的中午,來到波旁宮軍校門口乞求食物的一幕。
從人道主義,安德魯可以讓學校廚房施舍三位婦孺必要的食物,但拒絕與她們進行任何形式的見面,繼而減少不必要的政治風險。而這,也是狡猾的勒貝爾將“皮球”提到波旁宮這邊的原因。
當天夜里,安德魯隨口將此事講述給伯爵夫人聽,后者卻感覺好一陣辛酸,她低聲說了一句。
“要是再度回到半年前的那般遭遇,我或許還沒有她們堅強。”
安德魯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安慰道:“放心,我永遠都站在勝利者這邊。或許,我永遠都是勝利者!”
“巴黎太危險了,如果可以的話,你應該建議她們來莫頓莊園居住一段時間。”
對此,安德魯不置可否嗯了一句。他在內心感嘆,懷孕中的女人一個個都是愛心泛濫。
安德魯再度回到巴黎時,同樣是臨近黃昏。在馬車經過阿卡德街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街邊三五個打扮花里胡哨的“金色青年”,正在堵截一個懷抱嬰兒的少-婦,嘴里盡是不堪入耳的羞辱之詞。
所謂的金色青年,那是弗雷隆等人在熱月政變后,拉扯出來的一個右派青年團體。這些人大都是雅各賓時期的受害者,或是受害者的家屬,通常在左臂會戴上黑紗。
這些“金色青年”身穿精細、有棱角的外套或是燕尾服,搭配優雅的防鋼刀高領,頭發在太陽穴扎上辮子,然后打結,就像軍人那樣飄在后面。這些年輕人稱自己是“慕斯卡丁”,意思就是花花公子!至于弗雷隆代表,則熱情的稱他們是共和國的“金色青年”。
這些金色青年就像是為了某種復仇行為孕育而生。他們攜帶包裹鉛頭的短棒,一個個神情憤怒。他們遇見的任何雅各賓派的打手或殘余挨一頓暴打是免不了的。那是他們遭受了很多苦難,他們的朋友和家人被斬首……
對此這類的復仇思潮,安德魯一貫的原則就是不參與,也不過問,任其發展。只是這一次,安德魯不得不站出來了,那是他認出那位抱嬰兒的少婦,就是勒巴夫人伊麗莎白。
“住手!你們都可以滾了!”安德魯的呵斥聲,在這幾個金色青年的身后響起。
等到一個個面目猙獰的腦袋轉過來,準備沖著安德魯齜牙咧嘴的時候,守護在將軍身旁的兩名衛兵,立刻舉起了4把短槍,剩下一個沒被點名的金色青年,也同樣在馬車夫的槍口下顫顫發抖。
很快,街邊的巡警發現有些不對勁,于是有人吹著警笛趕了過來。那幾個金色青年還以為來了救兵,一個個興奮不已。卻不想,警察們一到,就高舉警棍,惡狠狠的將那五個“精神小伙兒”胖揍了一頓。
身為巴黎警察的一份子,沒有一個不認識他們曾經的老大,現如今的共和國將軍,安德魯-弗蘭克。
“將他們送到拘留所,必須關上48小時,一分鐘都不能少!”說完,安德魯揮了揮手,示意警察們立刻將五個倒霉蛋帶走。
等到安德魯再度轉身時,他發現聞訊趕來的亨麗埃塔正站在嫂子伊麗莎白身旁。女人們并沒有主動說話,但她們那雙感激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