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博爾納始終閉口不言,安德魯也不再費勁,示意穆勒上尉將人犯帶走。
由于這是一樁涉及暗害前任軍團司令官與議會代表(特派員)的惡性案件,所有人犯在經過初步審訊后,都將統統押解回法國本土,交給巴黎的治安委員會審訊與最終判決。對于囚犯們而言,無非是早死晚死,多受罪罷了。
只是令佩里尼翁等人想不通的,一個在白天行動不便的瘸子,到了夜里卻能夠步履如飛。
安德魯解釋說:“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博爾納上校,巴黎警察局的檔案記錄中同樣也找不到此人參與了圍攻杜伊勒里宮。”
“可是我記得他繪聲繪色的描述過前年八月的那場起義,這應該不是道聽途說的,必須是親臨現場。”說話的是奧熱羅將軍。
作為土生土長的巴黎人,奧熱羅親歷了巴黎市民攻打杜伊勒王宮的全過程。而當時的奧熱羅,只是路易十六王家衛隊的一名士官,在整個戰斗中,他和他的戰友們嚴守中立,兩派都不幫忙。
聽道這里,安德魯笑了,“呵呵,我只是說這個叫博爾納的奸細,沒有參與攻打杜伊勒里宮。如果軍情局分析沒錯的話,他應該是法王路易十六身邊的一名貴族侍從。八月起義的時候,此人應該是躲在杜伊勒里宮里,與瑞士雇傭軍一起對抗革-命群眾。估計在突圍時,博爾納腿部受傷,換上了一套無套褲漢的裝束,所以僥幸的逃過一劫。”
至于后續,應該是傷愈復出的博爾納在南下逃亡西班牙途中,混入了圖盧茲的國民自衛軍,以及后來的東比利牛斯軍團。具體的,還要等到軍情局下一步的調查與審訊。
談話結束時,安德魯這才發現此時已是凌晨過后,他隨即讓幾位師團長回歸各自崗位,準備迎接明天即將到來的“輕松戰斗”。
與執掌阿登軍團時的一樣,安德魯將軍的戰略預備隊的步騎兵,都是從各個師團里秘密抽調14個營,約有9千人,分成兩個加強旅,交由蘇爾特將軍和圣西爾將軍指揮。
依照參謀部的部署,這兩支軍隊秘密隱藏于城市郊外的幾個廢棄的修道院里。由于“半旅”一詞太過繞口,所以今后一律采用“團”來表達。
此外,再加上東比利牛斯軍團的直屬炮兵部隊,以及跟隨安德魯南下的驃騎兵團與來復槍聯隊,整個戰略預備隊的作戰總兵力,已經達到1.2萬人,差不多占到了整個東比利牛斯軍團總兵力的四分之一。
從10月下旬開始,東比利牛斯軍團的四個主力師團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包圍了赫魯納城,并隨即向這座號稱“不可陷落”的西班牙城池發動了進攻。好吧,法國人的進攻充其量只是佯攻,不過雙方的炮擊戰是有的,轟隆隆的好不熱鬧。
但不久,負責赫魯納防御的卡吉瓦爾將軍一連兩天發現,法國-軍隊的進攻根本就是有氣無力的。除了零星的炮擊外,似乎沒打算動用工兵、步兵和騎兵作戰,感覺是在磨洋工。當然,前提是西班牙軍隊不出赫羅納城,一旦出城,就會遭遇法軍的猛擊打擊。
戰斗的第三天,卡吉瓦爾將軍寫信給位于巴塞羅那后方的總指揮烏尼昂侯爵,詳細匯報了前線狀況,并宣稱法國人似乎在搞什么陰謀,云云。
此時,羅賽斯要塞的杰羅尼莫-吉隆中將也向烏尼昂侯爵匯報,告知法軍東比利牛斯軍團新任司令官的戰略部署,還有這位安德魯將軍與麾下四名師團長貌神離合的糟糕關系。
收到吉隆中將的書信之后,烏尼昂侯爵就瞬間明白了一切。很快,這位西班牙王國在加泰羅尼亞地區總指揮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出數天前,法軍指揮所里發生的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