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的正義,就是借助對西班牙王國戰爭的勝利,能夠為國民獲得一片兩百多萬平方的遼闊新世界,讓每個法國成年人,無論男女都能獲得100公頃屬于自己的私人領地。
現在,請告訴你的正義是什么?是積極的策動一場叛亂?好讓60萬巴黎民眾為了某個虛無縹緲的念頭而自相殘殺,還是勾結英國人,以便于反法同盟的軍隊重新進入法國土地,燒殺劫掠……”
要論魚目混珠、混淆是非與偷換概念的水準,兩世為人的安德魯絕對一流,加上他久居上位所散發的氣勢,令沒能在學校經歷系統學習的巴貝夫,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事實上,安德魯之前就勸告過巴貝夫,建議他走議會斗爭的道路。參加巴黎東區貧民區的差額選舉,先入選本區議會團成員,繼而準備參加年底的法國議會下院,也就是平民院的選舉。
不過,安德魯的這番努力顯然是白費了。平等派的歷史似乎又重新回到原有的“發動民眾起義,進行暴力斗爭”的軌道上。
在其后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里,就是這個來自底層的無產者,當過土地丈量員和印刷工人,只有一些質樸的思想,看起來頭腦平庸的巴貝夫,重新拾起馬拉那些已經瀕于破滅的希望,重新闡述使之重獲生機,把它們像個火炬似的帶到巴黎的無產者聚居的地區。這個火焰會突然之間高高躥起,幾小時之內席卷整個巴黎,吞噬全國……
很顯然,安德魯已不打算讓巴貝夫和他平等派進一步的自由發展,因為未來的法蘭西,是由他自己來執掌國政。
說得更直白一點,那是屁股決定頭腦。身處上位的安德魯絕不希望社會上出現大規模的混亂。
誰敢冒頭,就打誰,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平等派還是保王黨。
安德魯可不是無能昏庸的巴拉斯,只懂得貪污大量的國家資產,卻不知道投資與建設,只會耗費在女人的肚皮上。滿足于自己的奢華生活。
“安德魯,你是來宣判我們死刑的嗎?”已從混沌狀態,逐步清醒過來的巴貝夫對著安德魯問了一句。
對此,安德魯也不隱瞞,他直接承認道:“是的,在途徑奧爾良的時候,我已給警察局長下達了這一指令。等過了1小時,我又將處決令改成了囚禁令,那是我回想起丹東說過的一句話,請務必珍惜人類的鮮血。而在昨天,有人建議我將你們放在某個秘密監獄里關押10年,就像巴士底獄里的蒙面人那般。
不過,我沒同意。羅伯斯庇爾可以殺害他教子的親生父母(德穆蘭夫婦),但我沒有這般弒殺的癖好。所以,我再給予你們一個最后的機會,離開巴黎,遠離法國,自我流放到圣路易斯安娜。
去那邊的新世界,尋找一片自由之地,實踐你們心中的各種想法與主張,建設一個屬于你們自己的烏托邦社會,一個沒有人剝削人,人壓迫人的完美國度。未來的10年時間里,無論你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可以寫信告訴我。”
說道這里,安德魯停了下來,他靜靜的望著眼前這位不知疲倦的革-命者,此刻他想到了30年后的英國人,羅伯特-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