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和無情的鎮壓一切極端暴力分子,國民公會同意了安德魯要求,治安委員會針對“牧月暴動”案件擴大化的要求。
簡單的說,審判不僅要打擊暴亂的首領,或是被認為是首領的人,而且也要打擊將來可能發動暴亂,并成為首領的人。
從5月20日到28日,安德魯所領導的兩委員會的一系列行動,也表明了他想著一勞永逸的除掉無套褲漢黨(極左派)和保王黨(極右翼),使得它們在巴黎,在法國不再,也不能成為一支政治力量。
當然,一切的重點打擊對象,都被限定于暴動的組織者、軍隊的指揮官、以及殺害費羅與皮什格魯等人的“眾多兇手”。
暴亂之后的一周內,警察與憲兵陸續逮捕了超過一萬人,但經過一番嚴謹甄別,大部分參與者在主動上交武器之后,不到24小時就結束了審訊,或是無罪釋放,或是要接受輕微懲戒。
這其中,就包括針對富人的,通常就是巨額罰款;至于窮人,更多的是被要求為所在社區“無償服務100天”,也就是打掃街道衛生,傾倒各種生活垃圾。
治安委員會與憲兵共同組織的軍事法庭,對于所有因攜帶武器,或是佩戴暴動標志而被捕的人,進行簡單審訊和執行死刑。
從牧月1日到9日,被正式逮捕而投入憲兵監獄中,已經達到了503人,其中的411人,被判處苦役3到5年,或是流放海外殖民地10年;剩下的92人,被判死刑,24小時內就要登上絞刑架。
上述死刑犯中,有原有的10名國民公會的代表,包括6名山岳黨人與4名保王黨人。
而在另一時空,牧月暴動之后,僅有139人受到苦役和流放的重罰,真正執行死刑的不超過19人。
由于榮軍院沒有設立專門的軍事監獄,犯人們都被關押在廢棄的地下酒窖里,加之佩里尼翁將軍不希望麾下憲兵去搞臟活兒,所以地下酒窖的獄卒都是外聘其他監獄的獄警。
5月28日的午飯過后,監獄門口突然響起一陣堅定有力的腳步聲,槍托碰得直響,生銹的門閂被拉開,發出刺耳的尖音。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難道是大家的最后時刻,現在就要來臨了嗎?
在昨天上午的時候,地窖里的兩個監牢里尚有92名死囚;等到今天上午,就僅剩下36人;
等到兩個小時后,偌大的地牢里留下的都是原國民公會的代表,僅有10人;
至于那82人,都已被獄卒押到榮軍院的教堂廣場上,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軍鼓點聲過后,這些人被執行了繯首死刑。
曾有觀摩死刑的議會代表,抗議要棄用繯首死刑,改為大革-命時期的斷頭臺,但被憲兵司令官斷然拒絕,他宣稱“不執行流血的死亡,這是榮軍院的傳統”。
對此做法,安德魯表示了充分理解,也就不了了之。
而在酒窖里的最后一批人犯,有的躺在各自的草袋上面,顯得神情漠然,他們在心中計算自己的最后時間;有的湊到靠近走廊的一張木桌旁,借著火把燃燒的光線,急急忙忙將寫給家人們的訣別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么遺漏。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生命將比這地窖里發出明滅不定火光的火把結束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