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分艦隊主力不約而同的,都選擇在黃昏時分出港,與在外海負責實施監視的英國艦隊發生激烈交火。由于依靠海防要塞的掩護,法國海軍的損失差不多與英國人旗鼓相當。
但最終,英國人還是成功將兩支法國海軍分艦隊趕回了軍港。
不久之后,負責掩護流亡軍的6艘英國軍艦中的4艘接到了倫敦海軍部的命令,立刻起錨,北上支援本土艦隊監視法國海軍,僅留下一艘巡洋艦和一艘近海炮艇守在基伯龍半島海域。
在皮塞伯爵的計劃中,六千流亡者將參與此次登陸作戰,其中近半是被英軍俘獲的共和軍士兵。
總體來說,整個登陸將分為三批:
第一批,是皮塞和赫維利伯爵帶領首批四千人的部隊登陸;然后,就是年輕的索布勒伊侯爵帶領的兩千人;而最后一批,將是王弟阿圖瓦伯爵帶領一萬多英國正規軍士兵上岸,繼而指揮所有的保王軍作戰。
為了保證統一指揮與協調各軍種,在王弟阿圖瓦伯爵正式登陸布列塔尼半島之前,皮塞伯爵被委任為所有軍隊的總指揮,而領導流亡軍的赫維利伯爵擔當副統帥。
等到流亡軍團成功登陸基伯龍半島的第七日下午(7月2日),卡達杜爾、布瓦濟等舒昂黨叛軍才姍姍來遲,從各自駐地趕到基伯龍鎮,拜會總指揮官皮塞伯爵。
只是在經過彭提維里要塞的檢查站時,年輕的布瓦濟上校與一名負責檢查站的貴族軍官,發生了一次不愉快的沖突。
那是少校軍官看中了布瓦濟上校乘坐的那一匹棗紅色的阿拉伯戰馬。于是貴族軍官很是輕蔑的向地下丟出一枚金路易,還以命令下屬的口吻,要求“泥腿子”立刻將戰馬賣給自己。
19歲的布瓦濟上校,本來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怎么會忍受一名少校的如此羞辱。他當即拔出軍刀和短槍,發誓要與“無恥的混蛋貴族”,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斗。
此刻,即便是老大哥卡達杜爾在一旁勸說都不管用。好在要塞方向的喧囂聲,不出意外的驚動了出門巡查的流亡軍統帥赫維利伯爵。
在了解到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赫維利伯爵當即命令身邊的衛兵,將惹出麻煩的貴族軍官關押起來,他還從地上拾起那一枚兩金路易的金幣,交到布瓦濟的手中,并當眾向“小將軍”道歉,至于那枚金幣就屬于一種變相的補償。
盡管身為流亡軍統帥的赫維利伯爵,以超然的低姿態,迅速平息了這一場風波。然而,“爭奪戰馬事件”依然給流亡軍與舒昂軍之間的合作,蒙上了一道陰影。
事實上,無論是保王黨之間的陰影,還是分裂,或是后來的災難,從一開始都有征兆的。
流亡英國的親王中,“攝政王”普羅旺斯伯爵,如今已自稱“路易十八世”的他,屬于一個較開明的自由派,對君主立憲并不過分的抵觸,也主張通過選舉與和平政變達成復辟波旁王朝。長期以來,他都沒有中斷過與潛伏在巴黎的保王團體的聯系。
然而,當下流亡貴族中的主流思想并非民族和國民和解,而是武力“討伐不臣”,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為此,路易十八的“維羅納宣言”,其立場不得不從之前的君主立憲派,改為王黨保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