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安德魯的馬車從此經過時,都會看到不少波蘭兒童在附近嬉戲玩耍,還沖著路過的騎兵衛隊打招呼。如今,頑童們一個個都被“關進”了學校,道路兩旁盡是辛苦勞作的波蘭自由民。
依照共和國的法律,法蘭西境內禁止任何形式的封建農奴的存在。所以,那些跟隨波蘭流亡貴族來到法國的農奴們,一躍成為了自由民,不僅擁有了耕種的土地,他們的子女還能進入學校里學習。
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些波蘭移民,無論貴族,還是平民,但凡18歲以上的成年男性,都必須依照一定人口比例,在共和國三色旗幟下服兵役,也就是繳納“血稅”。通常而言,貴族擔當騎兵(最著名的就是槍騎兵)與軍官,而自由民大都為步兵。
在搖晃的車廂里。安德魯依然在孜孜不倦的批閱手中的公文,這些文件一部分與外交委員會有關,包括丹麥、瑞典兩國特使已抵達巴黎,商討恢復彼此間的外交關系。
對此,安德魯在外交委的公函上簽批道:“務必注重與丹麥特使的溝通協商。至于瑞典方面,接觸為先,但不要期待有什么成果。”
雖說丹麥屬于最早一批簽訂了反法同盟協定的國家,但丹麥王國的海軍和陸軍從沒進入過法國領土與領海,大家不過是打打嘴炮罷了。
此外,竭力恢復與丹麥的外交關系,主要是考慮到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英國。那是18世紀末,丹麥趁著全球貿易的興起,建立起僅次于英國的商船隊伍。這直接威脅到英國商船的傳統利益。
至于瑞典,為了抵抗東面俄羅斯帝國的鯨吞蠶食,斯德哥爾摩方面選擇了與英國結盟,繼而成為反法同盟中立場最頑固的那一個。
盡管在比利時戰場上,瑞典軍隊與革-命法國的交戰次數屈指可數,但安德魯壓根就不相信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四世、攝政王南曼蘭公爵卡爾,以及瑞典的貴族議會。
正如他否決了軍委會和總參謀部聯合提名的,才華橫溢的貝爾納多特將軍擔當瑞士軍團總指揮的建議,最終選擇了將得罪過自己的儒爾當將軍派往了阿爾卑斯山。
事實上,安德魯更希望勒貝爾和他的外交委員會,能與圣彼得堡方面實現法俄兩國外交上的某種突破。
然而,外交委派往俄羅斯的特使雖然被允許進入首都圣彼得堡,但在接下來的數周里,始終未能見到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甚至連她身邊的寵臣都沒能說上兩句話。
最終,備受冷落的法國特使也只能悻悻的離開俄國。而這,也是安德魯為何今日要大張旗鼓的來到“波蘭村”的目的,拋棄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俄國人的軍事挑戰。
等到馬車快要抵達“西梅莊園”的時候,車子開始慢慢減速。在經過一排包金的柵欄門與鑲嵌在兩個帶三角楣和壁柱的樓閣之間,通道兩旁已經設置了執勤的崗亭,站崗的士兵都穿著橄欖綠軍裝,戴著沒有任何羽飾的輕便貝雷帽。這是老來復槍聯隊在下馬之后的標準裝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