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根源,源自威廉二世。
為了方便自己與女伯爵鬼混,普魯士國王將五歲的王儲從母親身邊抱了出來,交給了家庭教師撫養。于是,那位王儲常年就在布倫蒙塔爾伯爵的領地帕雷茨生活,與伯爵的兒子一起長大。等到忽視親情的威廉二世醒悟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列瓦爾德男爵甚至得知王儲弗里德里希·威廉,曾在一次舞會上私下對著自己的太子妃,來自梅克倫堡-施特雷利茨公國的公主露易絲,說過這樣一句話:
“等到我,弗里德里希·威廉成為普魯士國王威廉三世之后,會將父親身邊的放-蕩情婦,以及無恥寵臣統統關到監獄里。”
毫無疑問的,原本家族勢微,眼下卻位高權重,時刻伴隨于威廉二世身邊的列瓦爾德男爵,就是那位年輕王儲嘴里的寵臣之一。
……
結束了與威廉二世的會晤之后,安德魯就在衛兵的陪同下,前往斯特拉斯堡西面的一處莊園里,并在那里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這一座名叫伊特南的莊園,實為軍情局下屬的一處隱蔽據點,主要用于培訓說德語與俄語的秘密諜報人員。
第二天午后,安德魯的馬車重新回歸埃爾隆伯爵夫人的車隊中,繼而向數公里外的斯特拉斯堡前行。
很快,伯爵夫人只身來到安德魯的馬車上,問道:“見到他了?”
“嗯”,安德魯點了點頭,他隨手拉上了玻璃車窗,繼而說道:“所有事情都談好了。昨天,勒貝爾執政官發來了電報,他已在前往斯特拉斯堡的路上,預計后天一早趕到。在他帶團訪問柏林的時候,你也帶上奧古斯特和路易斯兩兄弟一同前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昨晚還為路易斯爭取到了一個法蘭克尼亞大公的頭銜。”
對此,伯爵夫人的反應僅是“哦”了一聲。自始至終,她對于孩子們的君王頭銜并不怎么感興趣,反倒是“健康與快樂”,才是一位母親最希望賜予兩個兒子的禮物。
安德魯并非不了解伯爵夫人的想法,但很多時候,即便是身為共和國獨-裁者的安德魯本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必須做一些不愿意,甚至是反感的事情。
如果不讓奧古斯特和路易斯兩兄弟參加霍恩索倫家族的聚會,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也不會如此輕易答應自己的諸多條件。
18與19世紀的時候,歐洲君主制依然是通過血統進行世襲罔替,而君主的家族所代表的是國家從始至終的歷史興衰,成敗榮辱,而更多的是這個國家的文化與歷史的紐帶,一種傳統,甚至是民族精神。所以,對于大部分歐洲君主而言,家族的強盛比起王國的興衰更加重要。
對于安德魯來說,一旦擁有了魯爾公國和法蘭克尼亞公國,他就可以站在法理上,順理成章的動用數十萬法國-軍隊來干涉神圣羅馬帝國的內部事務。不僅可以改變入侵者的身份,甚至還能取而代之。
至于位于雷根斯堡的帝國議會,現在與未來是否承認上述兩個公國并不重要,只要法國-軍隊繼續沿著多瑙河進軍,就不愁德意志僅存的一百多位諸侯不接受安德魯的主張。
畢竟,更多的時候,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