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路軍獲得勝利之前,安德魯一直還盤算著,隨時準備流亡英國當個大富翁,或是前往普魯士,做一個混吃等死的貴族。
然而等到拜雪之戰后,安德魯最終意識到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他就是真正的“天選之子”、“革命之子”,比起那個不聽號令,法語都說不好的科西嘉人,要厲害一百倍,也強大一百倍。
從那時開始,安德魯確信在法蘭西和歐羅巴的政治大舞臺上,自己必將成為一個起決定作用的人物,于是問鼎最高權力的火花出現了。
安德魯曾趁著酒勁,私下告訴塔里安,他說:“是北方軍團的寶貴經歷,讓我相信自己是—個非常人物,我充滿著干一番偉大事業的功名心。”
如果沒有東路軍那讓人耀眼的勝利,安德魯就不會被授予阿登軍團的代理總指揮,也沒有后來的桑布爾河戰役的輝煌勝利,更不會一口氣征服了大半個比利時……
上述一系列的勝利,加之后來的西班牙戰場上的豐碩成果,奠定了安德魯-弗蘭克在共和國-軍隊中的崇高地位,讓他有了主導與實施“熱月政變”的雄厚資本,鎮壓山岳黨人的“牧月暴動”,以及西部保王黨叛亂的威望和軍力,最終登攀到法蘭西第一執政的寶座。
基于此,安德魯對皮什格魯和索漢還是充滿感激之情的。
至于皮什格魯被巴黎的政治部警察秘密除掉,毫無疑問是他本人自取滅亡的結果。安德魯曾反復勸說與告誡這位功勛卓著的軍團指揮官,還不惜將自己的巴黎理工學校校長的位置讓渡出來。
不僅如此,安德魯甚至兩次與皮什格魯私下交流過,但卻無法阻止這個曾經的“無套褲漢將軍”投靠保王黨的決死之心。
等到皮什格魯死后,安德魯處于政治目的的考量,將刺殺皮什格魯的陰謀甩鍋給保王黨人。共和國的官方媒體上,依然將皮什格魯塑造成為共和國的英雄與尼德蘭的征服者,巴黎政-府為“無套褲漢將軍”舉辦了一場較隆重的葬禮,其家屬也得到了一大筆豐厚的撫恤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安德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事實上,他與皮什格魯的真正關系,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同盟者罷了。當阿登軍團正式解散之后,雙方的合作基本上就終結了。
所以,安德魯真正感激的是約瑟夫.索漢將軍。
在整個尼德蘭聯省共和國被法軍攻陷之際,安德魯就曾計劃將這位勞苦功高的索漢將軍,調往萊茵軍團擔當總指揮,但被他婉言謝絕。隨后,安德魯的好友,麥克唐納成為萊茵軍團的總指揮;
等到“牧月暴動”后,安德魯將不怎么聽話的儒爾當將軍,一腳踢到阿爾卑斯軍團,準備讓索漢成為摩澤爾軍團的司令官。
或許是皮什格魯之死,讓索漢一直心結難開。所以,他向安德魯推薦了曾經的部將莫羅,作為總指揮前往摩澤爾軍團(德意志軍團),而他自己依然選擇留守于二流的巴達維亞軍團。
盡管索漢屢次抗命,但法蘭西第一執政依然不計前嫌,加以器重。除了安德魯與索漢的戰友情誼尚在,后者功勛卓著,且能服眾。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因素,那是索漢是一名純粹的軍人,從不主動干涉地方上的政事。在安德魯的統治下,他不打算制止將軍從政,但前提是要從軍隊中退役之后,才能參加國會議員與地方官員的選舉,或是中-央直屬官員的任命。當然,奧什除外。
哪怕是安德魯的便宜叔父,克勒曼(榮譽元帥)在被任命為萊茵蘭總督的時候,一度還想著保留軍籍,但遭遇第一執政的否決。克勒曼似乎不死心,又去找自己的侄女幫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