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臉懊惱的打雜者已重重垂下了頭,嘴里依然在咕咕嚕嚕念叨著心中女孩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與以往一樣,教士全程只是充當一名安靜的聽眾,只聽不說。
然而,等到打雜者再度抬起頭時,卻忽然說:“兄弟,我決定回家了!哪怕是被共和派抓起來槍斃,我也想要回波爾多老家。只為見到我的阿梅莉,一眼就可以了。你呢?回旺代做一個受人尊重的本堂神父,遠比在這里成為被人唾棄的公路劫匪,要好得多。”
還未等教士開口說話,房門就猛地被人踢開,隨后怒氣沖沖的年輕學者闖了進來。他沖到打雜者的面前,手指對方鼻梁,就是好一陣的痛罵。期間,學者甚至呵斥其為“可恥的叛徒”,還要求待在一旁的教士立刻處決了那個逃兵。
于是,人狠話不多的教士猛然抽出腰間的匕首,只是手持匕首的他,向前用力揮舞過后,打雜者并沒有任何事,反倒是面前的學者脖頸被鋒利的匕首割斷,鮮血直流。
此刻,年輕人想著用雙手捂住傷口,大口的呼吸或是喊叫,但卻無濟于事,空氣從傷口處外溢,鮮血又從口鼻處流淌。
短短的二十幾秒過后,學者慢慢的停止了呼吸,他軟綿綿的躺在地板上,靜靜等候死神的到來。
眼前的慘狀一幕,將打雜者驚呆了,他知道教士或許會同意自己的建議,但不曾想到會以這種血腥的方式表達贊同。但事已至此,大家已沒有第二條道路可選,只能是一條路走到黑。
好在教士對此早有準備,他迅速沖到屋子外,在發現四下無人之后,趕緊關上房門,將學者尸體拖到自己床底,還清掃地板上的血漬。
最后,教士告訴身邊的同謀者,說自己之前在阿維尼翁的旅店里,已經和共和派的軍警取得了聯絡。共和國的軍官宣稱,只要他們將這座修道院和里面的人交出來,就能得到各自想要的生活。
“放心吧,我的兄弟,你那逃避軍役的罪行會被消除。”教士在一本正經的信口開河。
“是嗎?”打雜者一臉的驚喜。
很快,他再度回想到一件蹊蹺的事,于是接著又說:“對了,剛才我來你房間的時候,看到有雜務修士訓斥在果園里采摘水果的旅客,你說那個是不是共和軍派來的探子?”
聽到這里,就輪到教士亢奮起來,他異常興奮的搓著手,原地打轉了一會兒,就拉著打雜者下樓“辦大事”。
在大門處,打雜者用著一瓶波爾多的美酒,成功吸引了看門人巴蒂斯特的注意力。此刻,繞道對方身后的教士,又一次手起刀落,悄無聲息的干掉了守衛修道院大門的修士。
就在科隆貝上尉下令攀爬圍墻的時候,修道院的大門居然自行打開了,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正是那個黑衣教士。而在后者身邊,不僅站著一人,地上還躺著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