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德魯必須改變一下策略,迎合恭維一下對方。于是,第一執政直言不諱的,對著跟隨保王黨人的德尼維神父說,共和國政-府已做好了重建宗教的準備,只是現階段需要大量有經驗的圣職者。
安德魯繼續說:“我自己也需要好教士。我將重建這一切。并非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法蘭西的未來考慮……”
說著,他看了看頗為心動的德尼維神父,試著跟他建立起合作關系。安德魯接著又說:“宗教對人民大眾而言極其重要,而并非只有我們這些領導者或勞心者才需要宗教……如果您愿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同穆爾丹神父、貝爾尼埃神父取得聯絡,他們會安排好一切。”
等到執政官手中的胡蘿卜全部拋出之后,來訪者中盡管有人已經心動了,但大家依然緘默不語,不愿意充當出頭鳥。
于是現在,安德魯重新揮舞大棒,開始在言語上威脅來訪者。
“如果你們依然拒絕和談,共和國的百萬大軍會徹底消滅你們,無論你們躲到維羅納、維也納、倫敦、斯德哥爾摩,甚至是圣彼得堡,都無濟于事。但凡收容共和國反叛者的歐洲城市,我的軍隊都會給予那座城市無盡的恐懼,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將它從地圖上徹底抹去。”
談到這里時,安德魯稍稍停頓了一下,他變換了語氣,緩慢說道:“當然,法國人這些年來流得血太多了。”
說著,他就轉過身,朝著眾人點頭示意本次會晤結束了,便帶著守在一旁的副官,徑直走出了會客室。
回到自己的書房,安德魯告訴薩瓦里少校,讓他立刻寫封信,轉告西方軍團的總指揮奧什將軍,并抄送給警務部長德馬雷,以及軍情局局長布魯斯,要求他們繼續采取暴力鎮壓手段。因為僅僅依靠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都不能完全奏效的,只得強迫叛逆者屈服。
“那群背叛法蘭西的背信棄義之徒,甘愿充當外國仇敵的邪惡傀儡,這些人屬于當下唯一的,必須以武力鎮壓的法國人……至于那些勇于承認之前的錯誤,繼而迷途知返的反叛者,可以取得共和國與督政-府的原諒,可以拿高官厚祿去籠絡他們。”
很快,安德魯接過副官草擬的書信,粗略看過一遍之后,便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并讓薩瓦里少校交給秘書處,等到謄抄兩遍之后再發往南特,西方軍團的大本營。
除了接見保王黨貴族與不宣誓教士,安德魯有時也會主動向形形色色的流亡者發出公開倡議。
在楓丹白露宮與親朋好友們歡度圣誕節之際,執政官告訴他的御用記者克拉克,讓后者在《費加羅報》發布自己對于天主教徒、基督教徒視為最重要的宗教節日的幾句祝詞。
“借助兩院國民代表賦予執政官的權力,我無比真誠的發出這一呼吁:請加入我們吧,我們的共和國政-府將屬于年輕與明智的人。如果國家能夠統一的領導軍隊并使軍隊紀律嚴明,那該有多么單純……
請相信,法國公民這一單純的、統一的稱號肯定遠勝于歐洲任何君主制國家的難民身份,以及任何保王黨、立憲派、布里索派與雅各賓派,這些無數制造黨派之爭的名稱,這些年來把國家推進災禍的分裂名詞,現在終于到了把它們永遠消滅的時候了!”